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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付了西仔一筆小費,正準備在這裡獨自消磨一段無聊的時光,忽然聽見身後有人輕輕喚道:「密斯溫?」
那聲音是陌生的,但佩玲並不介意為它轉過身去。她尚未看清那人的面目,視線卻搶先一步,撞入了一雙含著雨色,深邃憂鬱的眼睛裡。
第三十六章
在盛歡傷勢漸好的這段時日,溫鳴玉找來了幾位老師,讓他們教導盛歡讀書。自從那天盛歡說出了自己的願望,溫鳴玉雖沒有同意,但也沒有明確的反對過。根據眼下的情形來看,他似乎真的打算把盛歡當做繼承人來培養了。
幾個老師年紀各異,教國文的那位足有五十餘歲,鬚髮半白。不過這幾人雖負著老師的名頭,卻由於一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緣故,對待盛歡不敢端起半點老師的架子。所幸盛歡作為一個學生是省心的,教他什麼,他便一心一意地去做,從不發表異議。溫鳴玉偶爾來過問盛歡的功課,得到的都是一片贊聲,唯有那位老先生小心翼翼地提了個意見。
他拿著盛歡的幾張筆跡,遞給溫鳴玉,說道:「尚需勤練。」
溫鳴玉端詳片刻,當即失笑。盛歡這一筆字橫平豎直,稜角分明,每一道筆畫都像是鋼筋鐵塊嵌上去的,倒有種倔頭倔腦的稚氣。
盛歡雖被人教過認字,可寫字是從來沒人教導的,他也沒有時間去琢磨這門功夫。從前在春華巷,識字的人已是難能可貴,更沒有幾個去挑剔字好看不好看。然而現在行不通了,盛歡被那位老先生委婉地提點了一番,老先生又佈下一項課業,讓他每天下午都必須練兩小時的字。
由於天氣漸熱,盛歡練字的地方搬至了溫鳴玉的書房。這裡除去管家外,沒有任何人可以踏入,就連佩玲都不進來。這種清淨恰好稱了盛歡的心,溫鳴玉數天前去了貞祁,要回來已是一星期後的事了,對方臨走前特意叮囑盛歡需好好練字,他回來是要檢查的。
這間書房臨水而立,邊上栽著一片竹林,一推開紅木格扇窗,便有細長翠綠的竹枝從簷上懸落,垂下一片陰涼的影子。風從澄碧的湖面上刮過來,也帶著水汽的清涼。書房裡又是十分古樸雅靜的佈置,兩壁懸著數幅山水圖,案上擺了一隻鎏金蓮花香爐。溫鳴玉的書極多,有些據說是屬於溫老先生的,還有一部分由溫鳴玉的母親遺留下來,安安靜靜的陳放在架上。
盛歡幾乎沒有翻閱過架上的書,因為看不懂,倒是旁邊抽屜裡的電影雜誌翻動的多一些。
這天他又在臨字帖,書房裡留有不少溫鳴玉廢棄的信件公文,溫鳴玉給了盛歡隨意翻閱的特權,盛歡倒不客氣,直接抽了一張作範本,對著它一字一句地臨摹。
溫鳴玉的字和他的作風極為相似,遒麗秀逸,鋒芒畢露。對於一個初學者來說頗具難度。盛歡剛艱難地寫了半張紙,一名下人忽然來傳報,說是有客人拜訪。
來訪瓏園的客人,八成是來找溫鳴玉,兩成是佩玲的牌友。不過現在溫鳴玉出門在外,佩玲又早早地與人看電影去了,盛歡猜不到還有什麼人執意要留下,還特意通知自己,便問了一句:「來的是誰?」
那下人倒是對那人很熟稔似的,立即答道:「是岳家的七少爺。」
盛歡在溫鳴玉身邊待了許久,知道他有個姓岳的好朋友,這嶽七少爺,或許就是那一位的家裡人。然而知道了這一點還是無濟於事,盛歡思索片刻,還是去了。
瓏園建的極大,從東苑走到最前面的會客廳,盛歡竟花了數十分鐘。他剛進去,就見一名身姿筆挺的陌生青年坐在沙發裡,捏著勺子攪弄一杯咖啡。那青年眉目英朗,眼角微微下垂,顯出幾分邪氣,他抬頭一看見盛歡,便勾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笑。
對方的笑容莫名有一點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不等盛歡細思,那青年先一步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