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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快,溫鳴玉的清醒又回來了,盛歡不能是他的情人,連想都不可以。清醒的人總是不快樂的。
但溫鳴玉還是解開了這個誤會:「虞鳳亭還未成名的時候,我的確捧過他一陣子,不過只為喜歡他的戲,要他服侍這種話,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他頓了頓,還是忍不住笑:「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好色之徒嗎?」
盛歡聽了前半段,已然歉疚又赧然。等到溫鳴玉說完後半句,他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只好搖頭否認,怔怔地盯著溫鳴玉笑起來時舒展的眉梢,微挑的眼角。對方自身就是人人追逐的那點極致的『色』了,自己還要因此懷疑他,的確是鬧了一個笑話。
溫鳴玉站起身,將自己的手臂從盛歡指下抽了出來。發現盛歡仍在發呆,他伸出兩根手指,在盛歡眼前晃了兩下。
「在家裡悶了許多天,你也該出去透透氣了。」溫鳴玉道:「後天,我帶你去聽戲。」
不待盛歡回答,他又笑道:「我的確累了,去睡一會兒,你要是有什麼事,可以來叫醒我。」
盛歡應了一聲,默默看著溫鳴玉走出去,他覺得對方最後一句話很有些多餘。那個人應也知道,自己是不會打擾他的。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盛歡永遠都不願意打擾他。
第三十五章
今日的華鸝戲院格外熱鬧,無論是包廂還是底下的客座,都早已訂滿了。晚上六點一過,戲院門口被擠得滿滿當當,拉車等生意的,兜售香菸瓜子的,熙熙攘攘地排布在街道的兩側。人聲竟蓋過了往來的汽車喇叭。
戲院內掛起了招牌,今夜有一出《寄扇》,在旁配了白燕生三個大字,正被一圈彩燈映得閃耀奪目。說來也奇怪,這白燕生數月前初在戲臺上亮相,一夜便紅透了半邊天。每逢他的戲碼,沒有一天不是賓客滿座,觀眾快把戲院的大門都擠破了。然而白燕生沒有紅多久,他又突兀地沉了下去——彷彿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牢牢摁住。他的戲被撤去許多,好不容易登一次臺,底下又時不時有地痞無賴尋釁生事,攪得看客不得安寧。一星期不到,這顆乍現的明星搖搖欲墜,險些失去了它的光輝。
不知道的人兀自蒙在鼓裡,知道的人心照不宣,能打壓一位紅人到這種地步的,必定是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一名戲子得罪了這種人,除了自認倒黴,還能怎麼辦呢?
不料今天,又有人來捧白燕生了。這一位卻是前所未有的大手筆,直接包了整場的戲票,又指定白燕生來唱夜裡的倒數第二場戲。眼下戲還沒有開演,客卻到得差不多了,烏泱泱地簇擁在臺下,臺上臺下都是一樣的熱鬧。
離開演尚有二十多分鐘的時候,幾輛汽車慢慢地從街道另一頭駛來,停在華鸝劇院大門口。在前頭的兩輛先將車門開啟,走下來數名面色不善的黑衫大漢,抵住人群往兩邊推擠,喝道:「讓開讓開!」
戲院老闆在門口翹首顧盼著,一見到這幾輛車,登時揣著兩手小跑過來,問旁邊的黑衣人:「是三爺到了嗎?」
那人一頷首,戲院老闆忙往中間的那輛汽車走過去,弓起背脊,滿臉堆笑地等待著。
等到車門一開,首先探出的,卻是一隻雪白嬌嫩的縴手。一名黑衣人搶前兩步,將那手托住了。手的主人伴隨著一陣幽香邁出車外,原來是位高挑的女郎。她穿一襲玫瑰紅的短旗袍,身姿窈窕,盤起了燙卷的發,烏黑的劉海下,是張清艷秀美的面孔。戲院老闆一見到她,立即輕呼一聲,笑道:「五小姐,稀客呀,難得您今日也來聽戲。」
佩玲扭頭笑瞥他一眼,耳下的紅寶石墜子盛滿了搖曳的燈光,像杯裡的酒,輕輕地一漾:「我只不過是陪客而已,你就不必招呼了。」
她話音剛落,保鏢已從後面那輛車中迎下一人。那人身著月白麻綢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