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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盛歡受傷後,他宛如變成了一個失去雙手和一條腿的殘疾人,做什麼都很不方便。他勉強接受了張媽在用餐時的照顧,可清潔擦身這一類的瑣事,他怎麼都不肯讓她代勞了,最後還是姜黎解決了這個問題。
張媽舀起一勺稀飯,等它放涼了一點,才笑道:「這是我早上吩咐廚房,特意熬給你的。醫生說你不能吃油腥重的東西,我就只讓他們在粥里加了一點火腿和筍丁,你嘗一嘗。」
盛歡剛吃了一口,門外忽然一陣喧譁,像是許多人在打招呼。盛歡尚沒有什麼反應,姜嵐已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背著手退開幾步。片刻後,有人從外面慢慢地走進裡間,張媽看見來人,連忙把碗放在一邊,站起身道:「少主人。」
溫鳴玉今日穿了一件銀灰紡綢長衫,頭髮散了下來,樣子竟有些書卷氣。他把保鏢留在外面,對張媽道:「他的東西還沒有吃完,你就不必多行這一個禮了。」
姜嵐並沒有真正見過溫鳴玉,只聽哥哥提起幾次,說是一個十分年輕的人。現在乍然撞見了,發現這人年輕是極年輕的,但沒有料到會這樣漂亮。姜嵐畢竟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又沒有接受過新式教育,面對一個陌生的青年,當即侷促地捏著手絹,對盛歡道:「我。我家中還有事要忙,下次再來看你。」
她又對溫鳴玉行了個舊禮,小心翼翼地開口:「大爺,我要走了。」
溫鳴玉聽到這個稱呼,頓時忍俊不禁,笑道:「你既是盛歡的朋友,叫我一聲叔叔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姜嵐哪裡敢攀這門關係,紅著臉不肯答話。好在溫鳴玉沒有為難她的意思,說過這一句,就把她放走了,自己則在盛歡床邊坐了下來,不說一句話,僅是看張媽餵盛歡喝稀飯。
盛歡被人伺候著吃飯,已感到十二分的難為情,現在還被溫鳴玉盯著,更加是吃不下去。張媽只餵了一點,他便把頭扭到一邊,悶聲道:「我吃飽了。」
張媽端著還剩一大半的粥,詫異道:「小公子,你才吃了多少!」
溫鳴玉瞥了盛歡一眼,轉頭命令她:「你把碗放下,出去吧。」
聽他這樣說,盛歡還以為溫鳴玉有話要和自己談。然而等到張媽離開後,溫鳴玉竟親自端起了那隻碗,劃了一勺粥,遞到盛歡唇邊,道:「不願麻煩別人,就要讓自己挨餓嗎?你未免太替別人著想了。」
盛歡一下子被對方戳穿,頓時尷尬得臉都紅了。溫鳴玉用湯匙在他嘴角上碰了碰,他只好老實張開嘴,將它含進去一些。誰知稀飯的溫度依舊很高,剛觸到盛歡的舌尖,立時燙得他變了臉色。
溫鳴玉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狀況,連忙拿帕子墊在盛歡唇下,示意他吐出來,又嘆著氣道:「燙到了嗎?抱歉,我沒做過這種事,倒忘了吹涼一些再給你。」
盛歡是不好意思和他計較的,可一直這麼讓溫鳴玉餵下去,又覺得很不像話。他正暗自思索著要怎樣勸溫鳴玉停手,卻見對方再次拿起湯匙——這次溫鳴玉沒有直接餵給他,而是輕輕吹了吹,又放到自己的唇邊碰了一下,大概覺得可以入口了,才遞給盛歡,道:「這次應該不燙了。」
因為這個動作,盛歡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溫鳴玉唇上,那裡薄薄的,像一瓣淺紅的花,那種柔軟幾乎是可見的。他多看了幾眼,莫名覺得自己在冒犯對方,頓時做賊心虛地垂下眼睛,慢慢地接了這口粥。
有了第一次和第二次,溫鳴玉接下來再要餵他,彷彿就是件順理成章的事了。在伺候他人這一方面,溫鳴玉的確如他所言,表現得笨拙又生疏。即便那碗粥逐漸冷了下來,他仍舊沒有察覺,還是照例吹過了再遞給盛歡。盛歡偷偷打量著對方,心知溫鳴玉是把他當做一個小孩子來對待了。
在盛歡還小的時候,他從未享有過任何專屬於這個年紀的特權。他的童年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