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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瓜子臉的女看護笑嘻嘻地去推她,連聲道:「打什麼主意?打什麼主意?你別瞎冤枉人。」
她們只把盛歡當做溫鳴玉的侄子,又看他年紀小,便大著膽子在他面前打鬧,卻不知盛歡才真正是那個「打主意」的人。事實上,盛歡所做的,遠遠不止打主意這三個字。儘管溫鳴玉這段時間對他百依百順,可盛歡隱約能分辨出一些,對方的寵愛並沒有別的意味,更像是把他當做一個欣賞的後輩,或是想撒嬌的孩子來哄了。
想到這裡,盛歡就有一點懊惱,先前他急於讓溫鳴玉知道自己的心意,可等到那個人對他轉變了態度,他又不敢捅破那層窗戶紙了。一無所有的人往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然而一旦他擁有了什麼,膽子又會變得比任何人還要小,誰試過了雲端的滋味,還會想再跌落到塵泥裡去呢?
他走了一回神,沒多久已來到一間辦公室外。女護工敲了兩下門,立即有人把門開啟了。一名醫生站在裡面,對盛歡微笑,招呼道:「你來得正是時候。」
聽見這句話,盛歡不免一陣緊張,沒有回話。那醫生把他推進辦公室裡,見幾名保鏢也要跟著進來,忙制止道:「幾位朋友請在外面等一等,我做檢查的時候,不便有其他人在場。」那幾名保鏢聽了,板著臉道:「對不起,我們只聽主人的吩咐。」
那醫生露出一點為難的神色,瞥了盛歡一眼。盛歡思索片刻,說道:「先讓他們一起進去吧,等到需要迴避的場合,我再讓他們出去好了。」語罷,他回過頭去,問那幾名保鏢:「可以嗎?」
好在這幾名保鏢都很給面子,聞言回答:「這是您的吩咐,當然可以。」
話說到這個份上,那醫生也沒有可以再勸阻的理由,只好把他們一起請了進去。他們面對面地坐著,醫生倒真像是來做檢查的,很詳細地問了幾個問題。盛歡見他詢問的同時,眼睛一直往右邊一扇小門瞟去,就知道人大約是藏在那裡了。又過了十來分鐘,那醫生站起來,兩手握在一起,冷汗涔涔地開口:「該問的,我都已問完了,接下來……」
他顯然是個不會撒謊的人,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盛歡怕他再說下去,反會引起保鏢們的疑心,立即對保鏢道:「你們先出去吧。」
保鏢們應了一聲,紛紛從房間裡撤了出去。直至最後一個人掩上房門,那醫生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坐倒在椅子上,從口袋裡掏出手帕不停地擦抹額角。與此同時,右邊的小門發出喀嚓一聲,緩緩地開啟了,走出一名穿灰色格紋西裝,個子很高的翩翩青年。醫生看見他,不禁壓低聲音道:「敬淵,下次請你不要再讓我做這種事了。我膽子小,根本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一言不合就開槍打死我!」
一段時間不見,盛敬淵似乎瘦了些,更顯得輪廓凌厲深刻,可他又有一雙憂鬱的、籠著霧的春江一般的眼睛,大大削減了容貌的銳氣,使他看起來像一隻大而溫馴的食草動物。
盛敬淵急急地走到盛歡身前,不由分說地抓起他的手檢視,又蹲下觸了觸盛歡被石膏固定的右腿,這才沉沉地說道:「你這個孩子,簡直不把自己的命當做一回事,你被抓去的那幾天,簡直要把我急死了。」
盛歡注視著對方,盛敬淵眉頭緊皺,臉上的焦急是真的,語氣裡的擔憂也是真的。他抿了抿嘴唇,還是忍不住問道:「可是,通知綁匪來抓走我的人,不是您嗎?」
那醫生聽到這句話,忙不迭地避進了小房間裡,只留盛敬淵和盛歡單獨相處。盛敬淵仍保持著蹲姿,微微抬起頭來看向盛歡,偏著頭問:「你怎樣會這樣揣測舅舅?」
盛歡想起黃紹桐那句「那個人說的不是假話」,身上仍止不住一陣發冷,道:「那天知道我去向的人不多,您就是其中一個。況且我被抓之後,溫先生都不知我也被綁匪帶走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