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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叫做嶽尚英,是燕南駐軍司令岳端明的小兒子,溫鳴玉與對方的父親來往密切,那青年同他的關係,自然要比一般人親近。他看到溫鳴玉,又比詠棠鎮定許多,笑著喚道:「溫叔叔。」溫鳴玉對他點了點頭,問道:「你不是隨你父親去晉安了嗎,幾時回來的?」
嶽尚英看了看詠棠,答道:「家父接到您的訊息,當夜就讓我坐火車趕回了燕城。我在家中閒不住,就來探望詠棠了。」他說完這段話,溫鳴玉尚沒有發表意見,詠棠已搶先道:「什麼『探望』,分明是『監視』。」
溫鳴玉聽見他們拌嘴,不禁搖搖頭,對尚英道:「你今夜就在這裡休息吧,你們兩個年紀相仿,可以一起說說話。」尚英答應了一聲,站在旁邊的詠棠覺察出他話裡的意思,又見溫鳴玉一身要外出的打扮,臉色登時變了變,小聲問:「叔叔,你要去哪裡?」
詠棠心裡在想什麼,溫鳴玉自然一清二楚。他對詠棠招了招手,道:「過來。」
自從綁架事件結束後,詠棠一直怯於面對自己的叔叔。他深知自己這次闖了個大禍,害怕會受到溫鳴玉的責備,在溫鳴玉面前也變得前所未有的老實。他走到叔叔身邊,見溫鳴玉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
「我這幾天會這樣忙,都是在給你收拾爛攤子。」溫鳴玉低下頭,伸手捏了捏詠棠的臉:「你現在乖乖去休息,讓我省一點心,可以嗎?」
溫詠棠抬起頭,即見溫鳴玉對他極溫和地笑了一笑,他立即捂住被捏過的那半邊臉,有些委屈地央求:「那你忙完了記得回來陪我。」
溫鳴玉不置可否,只道:「那我就不打攪你們了。」語罷,逕自離開偏廳,坐車去了安平醫院。盛歡所在的頭等病房,裡外已經被嚴密地把守起來了,只有特定的人物才可以出入。一名看護正在病房裡除錯點滴,恰好撞見溫鳴玉推門而入,這看護年紀只有二十多歲,從前從未接觸過什麼大人物,當即被嚇得兩手一抖,不住地對溫鳴玉行禮。
盛歡的兩隻手纏滿了雪白的繃帶,正放在被子外,一動不動地閉著眼睛,似乎是睡熟了。溫鳴玉走過去看了看他,見盛歡的面龐仍舊白得泛青,額角掛著細細的汗水,將頭髮都打濕了,便皺著眉問:「他臉色怎麼還是這樣差?」
那看護猜不透他與盛歡是什麼關係,說是親屬,這兩人長得半點都不像。要說是別的什麼,她又不敢胡思亂想,只好低著頭,聲如蚊蚋地答道:「這位小先生近些天一直睡不安穩,一閤眼就要做噩夢,剛剛他還醒著呢,好不容易才睡過去的。」
溫鳴玉聞言,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對那看護道:「你出去吧。」
待房間裡只剩下了他與盛歡兩個人,溫鳴玉就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先是靜坐了一陣子,繼而把目光落在盛歡臉上,再度細細地審視他。這少年睡著的時候,臉上就消去了平日的那份冷銳,兩道漆黑濃密的睫毛靜靜地垂下來,兩瓣薄薄的嘴唇緊抿著,樣子竟有一點乖巧。溫鳴玉一動不動地看著盛歡,心中忍不住想:難道這孩子與我就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嗎?
他正在專心致志地琢磨這個問題,躺在床上的盛歡忽然重重撥出一口氣,眉頭擰了起來。他像是怕冷一般,一直往被子裡縮,悶得臉上又出了許多汗。溫鳴玉見狀,便想要替他把被子拉下一些,但手一伸過去,才發覺對方的身體抖得厲害,像是被夢魘住了。
盛歡不知夢見了什麼,呼吸變得愈發沉重急促,甚至帶著細細的顫音。溫鳴玉見他這樣難受,遲疑片刻,還是把手伸過去,替盛歡拭了拭額角的汗珠。兩人的肢體剛剛觸碰到,盛歡又重重顫了一下,喉中擠出含混的聲音。溫鳴玉聽了一陣子,終於辨別出來,盛歡是在喊救命。
可他說完了救命兩個字,該輪到呼救的物件時,盛歡的嗓音再度變得模糊,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