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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方卻一直在門外站著,站了大半宿。
一想到這,谷尋眸光微閃,心情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她盯著地上的模型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俯身把東西撿了起來。
幸好,只是磕了一下,並沒有摔壞。
少女拿著模型把玩,漸漸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她又冷不丁地出聲問:
「老大,他走了嗎?」
一般情況下,像這種指向性不明確的提問,夏小正基本是答不上來的。
但這個問題卻是個例外。
昨晚谷尋就反覆問過好幾次——也許她自己並沒有意識到,但夏小正卻對其中幾個關鍵字熟得不能再熟。
於是它檢視了一下臥室門口的監控情況,十分痛快地給出回答:「走了。」
谷尋明顯怔了一下,有些失神。
「……走了也好。」
她昨晚都把話說到那個份兒上了,但凡是有點自尊心的正常人估計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十九。
又是被人給當做「奴隸」,又是給人當苦力的,他估計早就想離開了吧。而且他現在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更沒有留下的理由了。
但話又說回來,谷尋並不後悔自己的做法。
無論是一開始的,還是昨天的。
當初十九醒來沒多久後便主動提出可以用那臺機甲駕駛艙來修理治療艙,只不過當時谷尋不信任他的技術,所以拒絕了。
於是他也沒再提。
哪怕之後改造了訊號塔和農機,他也沒再提起治療艙的事。
直到上一次外出趕沙,男人大量收集機器的舉動引來了谷尋的好奇,主動向他發問,然後才進一步牽扯出了治療艙的話題。
多麼順理成章啊。
現在想想,從治療艙到訊號塔和農機,再從趕沙轉回治療艙,這一切的一切,可能都只是他為了拿到那個所謂的傳輸卡所設下的局而已。
一想到這,少女的眸光漸漸黯淡下來。
儘管她知道這些都只是她的猜測。
科學研究一向講究資料和證據,多年來,谷尋的思維也深受此影響。可如今她才發現,原來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要比最困難的實驗還要複雜。
一方面,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應該在沒有任何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對他人的行為和意圖妄加揣測和解讀。
可另一方面,當所有事情串聯在一起,她實在是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往壞處去想。
同樣的,她也沒辦法解釋,假如這真的是一個「局」的話,為什麼對方會在即將成功的時候主動暴露自己,他就不怕功虧一簣麼?
谷尋理不清自己矛盾的情緒。
也說不清心中的那一絲苦悶和酸澀究竟從而何來。
驅逐了一個處心積慮的騙子,確保了基地的安寧,她明明應該感到高興的才對……
「啊啊,煩死了!」
谷尋心亂如麻,連帶著吃早飯都沒什麼胃口。
但即便是這樣,出於多年來養成的好習慣,她還是認認真真地把食物塞進了肚子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
草草解決完早飯之後,她習慣性地直奔實驗室,打算繼續用繁重的工作來趕走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
可剛走到半路,她突然想起今天估計還沒給地裡澆水。
最近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裡,這一類似的工作都是交由聞鷙去完成的。現在男人已經離開,這些瑣碎的工作就只能由谷尋自己上手了。
於是她又轉頭往培育室走去。
想到時間已經不早了,她還小跑了幾步。
然而當培育室的大門一開啟,少女登時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