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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
恰巧晚自習鈴聲敲過第一遍。
解凜如舊打完籃球、又被一群男生簇擁著回班。
笑鬧間,有人提起快到的二模考試。遠遠聽著,話語中亦不乏老生常談,羨慕解凜那如坐了火箭、自返校後便開始逐步攀升的成績。
一群人遂旁敲側擊問他「心得體會」。
「解哥,傳授傳授經驗啊。救命關頭了都,沒幾天高考了。」
「我也想體驗一下坐火箭的感覺……」
「就是啊,上學期我記得解哥還跟我們一起在五樓考呢。上次一模直接到二樓了。進步了六百多名啊我天。」
你一言我一語,旁邊的討論眨眼已趨熱火朝天。
解凜卻照舊隻手裡晃著籃球玩,頭也不抬。
懶洋洋的樣子。
倒是身旁那一群青春期無處發散荷爾蒙的少年,見沒人接梗捧場,話題逐漸遂又轉向某種不可描述的方向。
「難道家裡藏了個仙鶴姑娘?嘿嘿嘿。」
「放屁吧,幫忙洗衣服做飯那啥的仙鶴老婆就有,幫教學習的還沒聽說過。」
「你懂什麼?這叫新時代仙鶴——」
「聽起來挺不錯。」
葉南生忽然失笑。
不等一眾少年反應過來,又在旁笑著接了一句:「話說解哥,真有這種仙鶴姑娘的話,什麼時候方便,也介紹一下給我這個高四的啊?」
此話一出,一群男生都扭過頭來看他。
——眼神自然不大善意。
畢竟是高中生,班群集體意識很強。
小群體之間的笑鬧可以不當真。但一旦有陌生人介入,便有種類乎侵/犯隱私的不適感。有衝動些的、差點馬上就要開口嗆聲。
旁邊卻有人及時認出「挑事」者是誰,立刻把人攔住。
「別惹他,」那人小聲向同伴耳語,「那可是葉南生。」
「什麼葉南生葉北生的……看他就不爽,笑嘻嘻的給誰看啊。」
「你管他笑不笑,人家姓葉的啊,」男孩一臉無語,「他家裡搞房地產可有錢,校領導都得賣他面子,去年還給學校捐了兩棟樓。」
「切,那之前貼吧裡說的土豪就是他?」
「可不是嗎。而且聽說他爺爺以前還是——」
還是什麼?
一顆籃球砸在地上。
又因慣性彈回解凜手中。
鈍聲的悶響打斷了兩人談話,下意識循聲看去:
卻見解凜已然獨自走在前頭。
既不搭理旁邊人,也不搭理葉南生,就這樣進了班級大門。
剩下幾人面面相覷。
而葉南生面上的笑容亦淡淡隱去。
只低頭、又望向始終一言不發的遲雪。
「仙鶴姑娘的故事果然不可信,」他輕聲說,「我還是比較相信看得到、摸得著的東西。」
遲雪聞言,低頭攥緊手中鉛筆。
如果有人細心觀察。
其實會發現:她和解凜的做題習慣至今都是一樣的。包括折角、標記、寫錯題的順序。甚至隱隱被改變的坐姿。
哪怕他們坐在教室對角線的位置,一個靠窗角落,一個進門前排,在沉默中,卻依舊是用同樣的態度和姿態來面對這個世界。
是以她只說了一句:「筆記用完了,麻煩還給我。」
便繼續翻動手肘下壓著的習題冊,埋頭於題海之中。
沉默而壓抑的時光,一直持續到二模結束後的當週週六。
年級組開會後,通知召開高三下學期的最後一次家長會。
這次遲雪仍不負眾望考了個年級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