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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保姆車把口罩摘下,向副座的吳昊急急問道:「交代你去拿的東西拿了嗎?」
吳昊從副座蹭出腦袋笑著:「拿了,沈哥,東西都放在後排的位置了。」
沈西樓瞥了眼放在後座還綁著安全帶的鮮花:「好,出發吧!」
吳昊回了句好叻,拍了拍旁邊的司機大哥,出發往莫氏陵園去了。
車在陵園的閘門前停了下來,吳昊回頭伸手搖了搖撐著頭靠在車窗上睡著的沈西樓:「沈哥,到了。」
「到了啊?」迷濛的眼睛瞟了窗外,解了安全帶,伸了個懶腰,起身把後座的東西拿在手上下了車。
吳昊下車敲了敲看守亭的小窗,裡面的人探出個頭來,一張黑黢黢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把出入登記簿推了出來:「填一下表上的資訊。」
沈西樓填好表遞了過去,那人看了眼表,悠悠開口道:「你是樓小姐的兒子啊?」
「對,我是。」
「這次她怎麼沒過來啊?我記得她可是每年都過來的啊……」說著回身拿了鑰匙朝閘門過去,沈西樓跟在身後,回道:「我媽今年有事沒辦法過來,讓我過來代為祭奠。」
「這樣啊……」閘門應聲緩緩開啟,那人又看了一眼帶著口罩的沈西樓:「莫小姐的墓碑在正中間第二階。旁邊有棵木槿樹。」
沈西樓應聲道了謝,抬腳往陵園裡走,抬眼四處看了看綠樹環繞,植被非常多,花草被修剪的很整齊,倒不像是陵園更像是公園,往裡走了大概幾分鐘,就看見了那人說的木槿樹。
沿著階梯而上很快就到了第二階梯,沈西樓目光開始在墓碑上搜尋起來,木槿樹下的那塊墓碑前好像站了個人,遠遠的看不真切,走了幾步終於看清楚原來是顧無言。
他身穿黑衣,和那黑色的墓碑快要融為一體,俊朗的臉上面無表情,身上蔓延著孤寂氣息,一個人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孤孤單單的跟個似的。
沈西樓在不遠處靜靜的站著,眼睛一直注視著墓碑前站的筆挺的清雋男人,他身上有種黑夜下的陰鬱,平時看起來很強大,性格也溫潤有禮,說話八面玲瓏,交際長袖善舞,可現在站在那墓碑前的人卻像是被世界遺棄了一般,孤零零的。
從自己的封閉世界裡出來的顧無言,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站的太久脫力的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視線落在環著他腰上的手,慢慢上移對上了沈西樓那雙桃花眼,閉了閉眼又睜開。
「顧哥,是我。」沈西樓瞧著他那不敢相信的神色,漏出一笑。
「你怎麼在這……」因著太久沒開口,聲音帶著點沙啞。
沈西樓揚了揚右手拿著的花束:「母親大人讓我來看看阿姨……」鬆了環在顧無言腰上的手,上前將鮮花放在了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
雖然聽母親提過莫姨的一些事情,但從未見過她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墓碑上的人淺顏菀笑,溫軟卻又閃閃動人,如此美好的人,難怪母親每次談起時總是唏噓人生無常;
沈西樓視線在顧無言和墓碑上的照片來回看了看,湊近盯著顧無言的臉,像是發現了什麼重大的事一樣,認真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長得這麼好看了,原來是繼承了阿姨的美貌。」
他突然的靠近讓顧無言身體後仰了仰,睫毛微微顫動,撇過臉掩住心底翻湧的情緒,抬頭看了眼天色,日頭開始西沉了;
他本想說這話讓他高興一點,他確是偏頭沒有理他,走近墓碑,伸手撫摸著上面的人像,神色專注。
他想顧無言可能有什麼話想和莫姨說,退到了不遠處凝視著墓碑前喃喃自語的顧無言,有股陰鷙狠厲的氣息蔓延在他的周身。
顧無言注視著墓碑上的人,開口道:「媽媽我要走了,等我收拾掉那些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