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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眠風笑道:「不往心裡去——要不這樣,既然青蟬走不動了,就讓她騎馬吧。」
端木、青蟬:「……」
謝眠風覺得自己出了個好主意,立即朝著前方大喊道:「姜無憂!姜大人!青蟬走不動啦,你讓她坐你的馬吧!」
宸娘:「……」
謝眠風朝著姜無憂又是招手又是蹦腳的:「她腿上的傷還沒好呢,你快點來啊!」
「你胡說什麼!誰要坐她的馬了!」青蟬氣的臉都紅了,搶了棍子就去敲謝眠風:「你給我閉嘴!」
謝眠風背後捱了敲,還要嬉皮笑臉:「我哪裡胡說了,你是走不動了,騎馬多省事啊!」
青蟬:「你還要講!」
姜無憂聽到後面吵鬧,調頭過來。謝眠風笑的花枝亂顫:「哎喲,來了來了!」
青蟬真想撕了她那張爛嘴!謝眠風一溜小跑到姜無憂跟前,添油加醋道:「你快瞧瞧!青蟬可吃了大苦頭了,腿上的傷又沒好利索,硬挨著走了這麼多的路,再這麼下去腿都要廢掉了!」
姜無憂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瞥向青蟬。她的眼眸向來很黑,又是慣了的沒有表情,這一望,叫人完全猜不出她的想法。
謝眠風努嘴,自作主張道:「青蟬,你還不快上馬?她等著你呢!」
青蟬著惱謝眠風的口無遮攔,可一對上姜無憂的目光,她頭腦裡頓時片片空白——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她不停問自己,為什麼心跳這麼快?這有什麼好緊張的?
馬兒往青蟬的方向前進了幾步,姜無憂伸出了手……
她要做什麼?要拉自己上馬了嗎?青蟬跟被熱水潑了似的,猛地往後退出三大步:「……她瞎講的,我腿才不疼!」
姜無憂拍完馬鬃,將青蟬從頭看到腳,末了,不發一言地走了。
……原來只是安撫馬兒,青蟬簡直要哭出來了。
「誒誒誒」,謝眠風在後面吃了一嘴灰,猶不死心:「你就不擔心青蟬的腿會廢掉嗎!?」
——換來青蟬劈頭蓋臉一頓好捶!
謝眠風對姜無憂的見死不救十分不滿,對青蟬的恩將仇報更加忿然,端木被她這一鬧也有點裝不下去,又不好直接對她發作,不然之前那些違心的話就白說了,只好唸叨姜無憂的不是:「什麼態度!好像誰多稀罕坐她的馬似的!」
青蟬如今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是惶恐,自己剛才究竟怎麼了?
☆、【第二十九章 追殺】
青蟬走了一天,到了休息的地方簡直是連抬個手指都費勁。與端木兩個回了房,一人一個木桶泡起澡來。
本來傷口是不能碰水的,可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青蟬趴在木桶邊沿,一路上都沒弄明白自己那種不對勁的情緒是因為什麼。想不通就不想了,轉眼去看閉目養神的端木,問她:「你今天為什麼要提起不老藥?」
端木:「人都是有貪唸的。」
青蟬:「你想勾起謝眠風的貪念?」
端木睜開眼:「全看她上不上鉤了。」
青蟬有些悵然,想起一些在海上的舊事。端木曾經捕到一頭個兒很大的魚,那時候是深冬,魚難找,更何況是這樣大的一尾魚。她和細砂都饞極了,催著端木收拾了就去燉來吃,可是端木拎著魚去料理,不過須臾又出來了。
「魚在流淚,我下不了手,還是放生了吧?」
那是潛水游到很深好不容易才捉到的,端木上來的時候凍得渾身都在抖。可就因為看到了魚的眼淚,她就把她放生了。
不是不良善,是這個世道把人心變得堅硬,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樓外起了不知名的騷動,端木無意再洗,便出了木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