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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不免一笑,又注意到視窗向著大街的一家咖啡館,領著她過去買了兩杯,給她的裡面加了份奶油,熬得發紅的焦糖在上頭噴出圖案。
她很高興地吃了一大口。
兩個人沿著街走,誰也沒說要去往哪裡,什麼時候停下,但都保持著步調一致的默契,彷彿只是往下走,再冷再累也是好的。
一直從繪著紅色火車頭的地鐵口走到下一個地鐵口,司音手裡的咖啡都涼了,方琴撥來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吃晚飯。
她看了看時間,都差不多四點了,不得不說再見。
「下次再約,好嗎?」司音指著自己的尖頭高跟鞋:「走得有點累了,時間也不早了。」
她欲走,韓徵又拖住她,說:「司音,我還有些話想再跟你說一說。」
司音停下來看他。
韓徵說:「這些話我本來打算一直藏在肚子裡的,不過今天突然有了興致,想跟你聊一聊。」
司音將手裡的紙杯扔了,又接過他的那一隻,這才歪頭看著他,說:「你講吧,我聽著呢。」
韓徵說:「你離開的那幾年,其實我一直有去看你。」
司音一怔:「我從來沒遇見過你。」
韓徵說:「都是偷偷的。」
那真是相當漫長的一段歲月。
自那場傷病裡恢復後,韓徵重新回到了學校,為了補上落下的這大半年,而不至於留級重修,他花費的絕對是旁人難以想像的努力。
沒有哪怕一天敢休息,醒著的時候也絕對繃緊神經,有時候哪怕是在夢裡,夢見的也都是背書和考試。
一張攤開的試卷擺在面前,自上往下數居然沒有一個有頭緒,他急得後背冒汗,頭皮發麻,猛地坐起身來,這才知道並不是真實的世界。
而度過這一切,真正的麻煩事才接踵而至。
閒下來的時候時間不再是稀缺品,於是控制不了地去想她,想他們分開的原因,那一日的天氣,她淡漠的表情,決絕的背影。
然後不可遏制地止又想再一次見她。
他借著學院的一次交流出發前往她所在的國度。
兩座城市相距一千公里,他乘飛機,租汽車,趁著夜色開到她的學校,卻只是繞著那圍牆轉過兩圈,便不得不折返回來。
下一次再來用光了他實習期拿到的所有工資,他試圖從茫茫人海里找到有關於她的蛛絲馬跡。
沒有熟人幫忙,只能靠投石問路。他在華人圈裡找線索,問過一圈卻沒有一個認識那個個子高挑模樣清麗的人。
韓徵一連來過三次這才找出線索,彼時已是春過夏,秋至冬,他終於在一片綠茵地上看見一個埋頭讀書的熟面孔。
她穿一身灰色的羽絨服,一直長裹到腳踝,兩腳踩著一雙棕色絨面坡跟鞋。戴著一雙白色粗棒毛線手套,同色的圓帽,怕風鑽入,於是拿牙齒咬著衣服拉鏈。
韓徵膝蓋如灌鉛液,立刻動彈不得,只能隔著一段距離靜靜地看她。她模樣沒有大改,只是嬰兒肥消散,鼻尖臉頰都被凍得通紅。
那一瞬間很難形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重感覺,有釋然有喜悅,也有矛盾有痛苦……若是她看到自己,又會如何?
就在韓徵踟躕不定,不知道到底該維持這樣的一段距離,又或是走上前去久別重逢的時候,她將手裡厚實的一本書闔上,挎上一邊的郵差包,走了。
那天韓徵一直在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她返回公寓。
那是一棟離學校有點距離的房子,年數很長,外牆半邊長滿了枯萎的爬山虎。她沒有在意到身後的人,開了鐵門,自狹小的樓道往上。
韓徵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反覆來到這個地方。
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