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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後,重踏這片熟悉的土地,顧川的心裡有種難言的複雜。
當年的躊躇滿志,當年的意氣風發,年少的,輕狂的,歡愉或痛苦,成就和崩塌,曾以為,已經在不為人知的記憶裡被時間一點點洗淨。
直到猛地有一天,又再次回到這個讓他愛過恨過的地方,那段塵封許久的往事依舊能給予他最深最重的震撼。
顧川膝蓋如灌鉛液,扶在欄杆上的手一點點握緊。
——「顧製片。」
低頭一看,蘇童微微笑著站在下兩層的地方仰頭看他,輕聲說:「大家已經在下面等你了。」
顧川揉了揉微漲的鼻樑,說:「走吧。」
五個人在飛機前留影,顧川站在正中間,緊挨著簡梧和何正義,兩個最年輕的小輩分列在兩側。
何正義架好的三腳架,調好鏡頭,十秒鐘的倒計時,無論來前是怎樣的互不對付,也不管之後會有如何多的分歧,這一刻等待的時間裡都換上了笑容。
快門一連響了好幾回,顧川拍了拍手:「各位,我們到達目的地了。」
機場外,一早來等的司機哈迪奔跑起來像個胖墩墩的企鵝,見到顧川、何正義又驚又笑,三個人親切問候熱情擁抱。
哈迪直揉眼睛,不停拿鄉音濃重的阿拉伯重複:「哈比比!」
顧川給新人們介紹:「十二年前,就是他給我做的司機。沒想到十二年後,還能再聯絡到他。」
他也高興得一直在說:「哈比比。」
哈迪開了一輛豐田的七座商務車,為了搬執行李,又特地多喊了一輛三輪小麵包。
他為人熱情,手腳利索,不許人幫,推著這些剛下飛機的記者上車,自己一個人把大大小小的箱子塞進車裡。
開著車子帶他們在這座城市小轉一圈的時候,不停向顧川介紹這裡是新起的,這裡是原來的,還記得嗎,我們在這兒躲過槍子。
顧川一一點頭,然而默然不語。
車子最終在「城市中心酒店」停下。
向酒店前臺提供預約單的時候,包著頭巾的工作人員卻非常抱歉地通知他們:「對不起,我們的酒店客房已滿,現在只能湊出三個標準間。」
簡梧聽著語氣就不對勁,問一邊的蘇童:「她說的什麼?」
蘇童剛一將話翻了,簡梧立馬火了,指著預約單說:「這上面明明白白寫了五間房,我們向酒店確認過的,你們怎麼說反悔就反悔了。三間房怎麼住人啊,我可是從來不和人擠一間的。蘇童,你給我翻譯過去。」
蘇童一時沒動,簡梧擰著眉問:「你怎麼不翻啊,我說話就不用聽了是吧?」
蘇童指著單子上的日期,說:「這上頭預約入住的日期本來是前幾天,我們違約在前,沒辦法怪得了酒店的。」
簡梧一聽,更加理直氣壯:「那這更是你的問題了,要不是你耽誤行程,我們早就已經按時到達,入住房間了。我不管,你現在就和酒店協調,要麼他們出房間,要麼你自己找地方,我反正只住單間。」
一直在旁沒說話的顧川終於過來打圓場,說:「三間就三間,蘇童,你先把房間定下來,有什麼話之後再談。」
簡梧:「顧川!」
顧川沒回應,向管帳的戴曉吾遞個眼色,小同志立馬心領神會,站到櫃檯前掏腰包,說:「蘇童,你和她說,咱們刷卡!」
蘇童猶豫著是不是能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忽然就被擠過來的人推了一把。她狐疑地望去,一個耀眼的金髮亮堂堂地出現在眼前。
湯姆揮著手裡的護照,說:「百事通,真巧啊,咱們又見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每寫到一定字數就會自我厭棄,不知道自己出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