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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他面上紅一陣白一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目光似歉似怨。
顯然,他聽出自己將才那句話只是玩笑語。但那句看似玩笑的話仍是刺激到他了,他定是以為自己有心為之,意在埋怨他收下秋尼霽曉。
李眠兒亦覺出自己說得隨意了些,未經三思便脫口而出,這對於她來說是很少發生的行為,可她做了,完全在無心之下做了。
她怔忡著收回視線,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心頭抑制不住地一黯,隨口而出那樣一句話。是不是暗示著,其實在自己的心裡,原是很在意秋尼霽曉一事的!儘管自己主動接受,但內心深處還是有陰影的。
自己這麼想,周昱昭多半也會有同樣的想法。所以,他覺得有些歉疚,所以對於秋尼爾嘉的事,他不再追問下去。
李眠兒心下暗歎,但寬慰的話她沒有說,因為不管嘴上怎麼否認,怎麼言之大度,但無法掩蓋的事實便是,任哪個女子都難以在這樣的事上真正的豁達。
她不再糾結此事,專心於手中的針線活上,剛才幾針下來,發現手上生疏不少,無論在針腳還是佈線上都覺得有些彆扭。
於是顧不得一旁的周昱昭,她集中精神。可越縫下來,她的心裡越暗暗打鼓,心裡越打鼓,手上越忙亂。
看來不僅僅是拳不能離手,這個針也不能離手啊!長時間不碰針線,原先最拿手的針法這會兒都變得磕磕絆絆!還有,在帕子上做繡和在破洞上做繡完全是兩回事!該不會真被周昱昭說中吧!
其實自己原是不會縫衣服的!
但活已經接下,總不能半途而廢吧,且那個人還一直在旁邊看著呢,好像他已經看出自己的心虛和忙亂,屋內的氣氛頃時又生變。
硬著頭皮,按之前設計好的花樣將三個破洞縫補完畢,李眠兒咬斷線根,把補完的衣服平鋪在膝頭,結果是令她真有些不忍目睹,掌心大的一朵菊花,針線被她走得起起伏伏,忽松忽緊,衣服背心一塊一點不平整,不但沒有顯得錦上添花,反而欲蓋彌彰。
又羞又惱地抬眸飛速一瞥周昱昭的方向,發現他並沒有看往自己這裡,忙裝作若無其事一般地將衣服疊起,擱到床頭,心想:這衣服他不一定還會穿到!
就在她背對著周昱昭擺放衣服時,周昱昭搖搖頭,情不自禁地掩嘴偷笑。
而侍衛適時端進來的飯菜將李眠兒縫衣這一段故事暫且揭過,為此,她心下十分感激這侍衛。
飯後,她想起為了護送自己失去性命的蒼鷹和車伕,一直還沒有和周昱昭提及該事,不曉得他們的屍骨能否尋回,加以厚葬。
“蒼鷹……”才念及蒼鷹名字,李眠兒已潸然淚下,“他們……”
“蒼鷹主鷹兩個還沒死!”
結果,她話沒說完,周昱昭出言打斷,李眠兒又驚又喜:“那車伕兩人呢?”
周昱昭搖搖頭:“沒救回來!”
李眠兒眼神一黯,眼淚再次奪眶,哭了一會兒,問及蒼鷹:“那蒼鷹現在何處?還有他的鷹?”
“我已派專人料養他們,你不必憂心!”周昱昭聲音低沉,兩個陪伴他多年的車伕不幸陣亡,他亦十分痛心。
第三百零五回 幽絕處龍吟虎嘯(一)
那天,自己被梅笑寒擊暈後,便一概不知,蒼鷹後來怎麼樣亦不得而知。
依周昱昭的話,蒼鷹身體有個異數,他的心不是生在左胸腔內,卻是在右邊,當時梅笑寒一劍刺穿他的左胸,蒼鷹痛暈倒地,梅笑寒以為他已斃命,便摞下他不再理會。
暈了一會兒後,蒼鷹自己醒過來,想法傳信後,再陷入失覺,當被周昱昭派的人找到後,直到幾日後才甦醒,告知自己是被梅笑寒劫走,但那時襄州已被攻陷,自己正被陳王帶往懷州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