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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告訴她,和他爹爹有關,小姑娘玉手顫著,心口狂跳,去撿那東西,而後顫微微地開啟。
最上邊的三個大字最先砸入她的眼睛,而後她爹爹的名字,與落款處裴紹的筆跡和蓋章一一入了她的眼睛。
那,竟是一張釋放令!
且其中所言的釋放日期為四月十六,便是明日!
「大人……」
妧妧的態度頓時便變了,軟軟地喚著他,紅著眼尾。
「謝,謝謝大人……」
繼而接著喜極而泣,激動地哭了出來……
那張文書是下午的時候,被秀兒親自取走的。
丫鬟停留的時間不長,主僕倆也沒多說什麼。
裴紹那廂全程都在。
她們說著也不方便。
然眼下,倆人心情一樣,所有的喜悅也都在這張文書上,旁的話姑且不說也罷。
大約一炷香左右的時間,裴紹就讓那丫鬟走了。
當晚,妧妧興奮的半宿都沒睡著。
翌日,天空尚泛著魚肚白,她便醒了。
想來,母親嬤嬤和秀兒應該已經守在了大理寺後門,等著時辰一到,便接爹爹出獄。
這日的白天,妧妧也是始終就想著這一事。
人明顯地精神了許多,也有了笑模樣。
她一笑,整個寺卿府就跟死了又活了似的。
所有人都歡喜了。
下午,在裴紹的允許下,秀兒又被接了來。
這次那男人不在,主僕倆關起了門,說了許多。
「老爺什麼都好,在獄中很受關照。」
「他說病了兩次,司獄都有給他請大夫。」
「至於吃喝也都比旁人好,且入冬,司獄便給他加了棉被。」
「老爺知道了小姐給裴紹做了外室,他說他在獄中便料到了。」
小丫鬟說到這兒,停了一停,緩了緩情緒,繼而接著道:「他說,他生病昏迷那次,知道小姐去看過他。後續司獄對他很特別,隻言片語,他也就懂了是怎麼回事。」
她事無巨細地把老爺之事都與小姐說了。
倆人一起抹了一會兒眼淚,又笑了一會兒,總歸一直在哭哭笑笑與激動之中說著。
「現在一切都好了小姐!」
妧妧含淚應聲點頭。
此時,無疑,她心頭上的那塊最大的石頭,落了下去。
秀兒接著道:「夫人說,等老爺養一陣子,也等天兒再暖一暖,關鍵是等小姐這邊什麼時候裴紹能放人,一家人徹底團聚了,就離開京城,小姐,你什麼時候能走呢?」
說到此處時,丫鬟下意識便壓低了聲音。
屋中實則除了她二人外沒旁人。
秀兒問到了妧妧的心坎上。
妧妧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離開。
提起這事,秀兒便又想起了旁的。
「對了,小姐怕是還不知,這兩次來,上次裴紹就在場,秀兒也不好說,小姐可知道,裴紹就要定親了!」
這個稀奇,妧妧不知。
她拉住了丫鬟的手,心口驟然狂跳,聲音也壓得低了。
「說說,怎麼回事,我不知道,半絲都不知。」
秀兒這便說了起來。
「城中傳了好幾日了,不是和華熙公主,是都御史家的嫡出五小姐。」
「都御史家的嫡出五小姐?」
妧妧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那都御史位居當朝正二品,官職比裴紹略高,又比大將軍靖國公略低,他家的嫡出女兒確實可謂和裴紹門當戶對。
她不知是福是禍,問著,「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