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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中也他作為魂魄(6)
18歲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從未覺得,回家的路會如此漫長。
太陽升的很快,儘管有太宰治的風衣在頭頂遮蔽,中原中也沒有接觸陽光,但當日升之時,光明普照大地,他的面板還是迅速紅腫、潰破,很疼,像剜肉一般。
「中也,跑兩步,很快就到了。」
22歲太宰治的聲音很輕很輕,但落在中也心頭,卻像小山一樣沉重。
「你的聲音怎麼了?」中原中也問。
「自己養的狗,我當然心疼。」
「去死吧你!」
現在死亡的,是他。
兩人快速跑了幾步,終於回到中也家的樓下,太宰治這才快速將他推至陰影,而兩人身上,皆已被中原中也潰破的血肉浸透。
「……回去,我給你塗藥。」
太宰治沒有看他。
「嗯。」
中也倒覺得無妨,這種全身流血的感覺,與他每次開汙濁,難道不是很像?
門開了,太宰治將他推進去,那人第一次如此慌張,直接奔去翻藥了,連門都沒關。
中也「切」了一聲,他很想揍太宰治兩拳,不過他現在還沒那個力氣。
轉頭想關門,然而剛一轉身便見門口多了個白髮小孩,那小孩正仰頭看他,手裡抱著一坨刨冰呢。
這小孩是從哪裡來的,中原中也不知道。
「你……小朋友,我的樣子嚇到你了?」中也忽然想起小時候的自己,那個時候自己也是這麼仰頭看著羊的成員,他需要幫助,他需要一個家。
那時,他還真沒羨慕什麼人,因為他根本不懂,不懂又何來羨慕。
但,這個小孩的眼神可並不單純。
小孩子忽然沖他皺下眉眼,別彆扭扭地抬手握住他的手背,將那刨冰塞進他的掌心。
「這……你自己吃吧。」中原中也很溫和,他說:「我不吃。」
「喂,吃了它。」
誰想,男孩說完便匆匆跑走,好像有些害羞。
倒蠻像他的。
中原中也嘆了口氣,不由自主咬了口刨冰。
冰涼的感覺自口腔蔓延,之後順著他的咽喉遊遍他的全身。
僵硬痛苦的身子好像舒適了很多。
「呀,你在吃什麼?」太宰治自中也身後走來,那人環住中原中也上半身,並握住他的手腕,脖子從中也頸邊探來,一起去看那刨冰:「偷吃陌生人東西。」
「喂!那就是個孩子!」
「哦?孩子?」太宰治轉頭看他,卻說:「……你,你的面板怎麼好了?」
22歲的中原中也——
22歲的中原中也發現自己的面板好了,不再疼痛也沒有灼燒的感覺,若非絲絲血跡尚在,他都以為剛剛那不過是一場苦味夢幻。
接著,他便與太宰治一同去看自己手中的刨冰。
是那個小孩?
「那是個什麼樣的小孩?」太宰治問。
中原中也仔細思考一番,其實他還蠻喜歡那個小孩子的:「白色的頭髮,十歲左右的樣子,看起來像個小學生。」
「哦~」太宰治想了想,似乎有些確定:「他一定是死神。」
「死神?!這麼小的孩子就……」中原中也有些說不下去。
那麼可愛的孩子會是死神?
「可能死的時候還很小吧。」
「那他為什麼要幫我?」中原中也不懂。
「這就不知道了。」太宰治嘆了口氣,忽而問道:「對了,那他一定和中也你差不多高吧?」
「哈?!誰說的?他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