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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泰殿外沒有小黃門,值守之人是陸彥。
聞澄楓如今給他封了個御前指揮使的官兒,統領三千暗衛和宮中禁衛軍,但大多時候還是侍奉在御前,隨時聽候聞澄楓差遣。
陸彥再清楚不過虞清梧在自家主子心目中是個什麼地位,雖然好奇她是怎麼從瑤光殿走出來的,可深知不該問的不問,當即將人請進殿內。
虞清梧一隻腳剛邁進門檻兒,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吵嚷聲,惹得她不由回頭。
「殿下三思啊!將士們豁出性命拼殺的城池,怎能說拱手讓人就拱手讓人!這會寒了邊關將士的心啊!」
「殿下可知,這兩年徵戰,朝廷撥給前線的軍需輜重有多少?摺合成紋銀,足足有數千萬兩,殿下此舉是要讓國庫支出付之東流啊!臣等是萬萬不依的!」
「請殿下收回成命——」
那群人吵了他好幾個早朝,一封封奏摺遞上來也都是這些話,聞澄楓聽得厭煩,眉頭緊皺,大步流星往前走。身穿朝服的大臣就疾步跟在他後頭,邊氣喘吁吁,邊聲情並茂地諫言。
聞澄楓全都不予理會,置若罔聞。
突然,某個膽肥的武將膝蓋一彎,直挺挺朝他跪了下去。
兩條腿砸在雪地,將白雪濺起半人高。
武將咬牙忍著膝蓋撞擊地面的鈍痛,扯開大嗓門高喊:「臣,懇請殿下收回成命!」
聞澄楓沒有回頭。
武將身形魁梧,說話中氣也是十足;「殿下如此一意孤行,是想效仿南越昏君嗎!」
這聲嘶吼如同他在軍中發號施令時般慷慨激昂,穿透風雪迴響在半空,更添了點悲壯。其他朝臣和虞清梧皆是心頭一跳,不自覺去看太子殿下的臉色。
聞澄楓已經停下了腳步,面色陰沉,兩道劍眉因擰緊合攏,緩緩轉過身:「你再說一遍。」
武將撕心裂肺,似真的不怕死:「陛下如此昏聵行事、一意孤行,難道是想效仿南越昏君嗎!」
聞澄楓胸腔劇烈起伏,環顧四周沒找到刀,兩步走到陸彥面前,抽出他腰間佩刀。
動作間看見一隻腳跨進殿門的虞清梧。
聞澄楓陡然頓住,視線對撞上虞清梧的目光正落在自己揮刀的手,見她略描螺黛的秀眉仄出淺痕。
暴怒的人瞬間洩了氣,把佩刀重新插回陸彥的刀鞘。他沒回頭看那群拼死諫言的臣子,深吸氣鬆開咔咔摩擦的後槽牙:「都退下,孤會三思。」
諸位大臣見太子殿下終於鬆口,大家都是老狐狸,心底也明白不能逼得太緊,紛紛識趣告退。
而聞澄楓想的是,不能被姐姐看見他殺人的醜陋樣子,轉眼間已然換了副面孔,笑道:「姐姐怎麼來了?」
虞清梧驚嘆他變臉速度之快,心說自己要是不來,這人還打算軟禁她多久。
聞澄楓揮退殿內所有伺候的人,殷勤給虞清梧斟茶,又捻了一塊軟糯香甜的棗泥糕送到她面前:「我記得姐姐最愛吃甜食,就把越宮裡的御廚都請來了顥京。姐姐試試這棗泥糕,是今早剛做的。」
虞清梧見他似乎打定主意裝傻,倒懶得同他繞彎子直接開口:「聞澄楓,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聽不懂姐姐在說什麼。」聞澄楓油鹽不進,勾著唇邊一抹淺笑將糕點又往前送了些,「但倘若姐姐願意吃我餵的棗泥糕,沒準我就能聽懂了呢?」
虞清梧被他涼笑中蘊含陰霾的目光籠罩著,彷彿被蛇狼死死盯住,在地龍燒得溫暖的殿內無端後背隱隱發涼。這樣的聞澄楓,讓虞清梧感到很陌生,還有一絲絲害怕。
她只能順從他,就著聞澄楓餵食的姿勢,咬下糕點,細嚼吞嚥。
對面男人眼底濃稠頓時散開大半,下一秒,虞清梧就見嘴邊又遞來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