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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不對勁,馬上就從後面追女兒。
接下來發生的事,對於舒蕁來說根本就是噩夢一樣的存在。
當時舒蕁只記得跑,不能被父母抓回去。完全沒有意識到迎面疾馳而來的大貨車。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大貨車近在咫尺,她避無可避。那一刻舒蕁真的覺得自己快死了。突然有一隻大手從身後將她用力一拽,她被扯出好遠。待她從衝擊中回過神時,父親已經血肉模糊地躺在了馬路中央。
舒蕁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黑了。然後就是救護車、警車的長鳴,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醫院濃重的消毒水味道,醫生搖著頭告訴她人不行了。她親眼目睹父親被蒙著白布從搶救室推出來。她手腳冰涼沒有任何知覺。
母親用盡全力煽了她一巴掌說:“舒蕁你怎麼不去死,該死的是你啊!”
她完全感受不到疼,因為整個人已經麻木不堪,耳朵嗡嗡作響,聽不到任何聲音。
父親離世當天,母親跑到醫院頂樓,站在天台上。許多醫生護士,保安都以為母親要輕生,紛紛跑過去勸解。母親那樣溫婉的女子當著所有圍觀的人以死相逼,她說:“舒蕁你如果再不和那混混分手,我就從這樓上跳下去。”
舒蕁被逼上了絕路,當著母親的面打電話給何書源和他分手。
舒蕁到現在都記得醫院天台的冷風呼呼地灌入她耳裡,電話接通的時候她聽到何書源焦急的聲音,“蕁蕁你怎麼了?我打你電話關機,簡訊也不回。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那是她被父母禁足半個月後第一次給何書源打電話。
舒蕁啞著嗓子說:“何書源我們分手吧!”然後不顧那頭人的錯愕生生地掐斷了電話。與此同時她年少時那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就這樣沒了。
父親離世後她整整兩個月沒有回學校上課。那段時間季暮雨每天都會來家裡陪她,就怕她想不開。母親還沒有從父親離世的陰影裡走出來,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完全不管她。後來姑姑怕母親這樣下去會出事,就帶她去了淺川休養。母親走後,她的一日三餐完全由季暮雨負責,可是她經常一整天都吃不下幾口飯。
高考前一個星期,季暮雨也經歷了重大的變故,連高考都沒參加就隻身跑到登州,這些年都不敢回雲陌。季暮雨走後,舒蕁更是顧不得自己死活。整夜整夜失眠,吃不下任何東西。於是她明明有考清華的實力,硬生生地變成了A大。
這段不堪回首的記憶,舒蕁從來都是碰都不敢去碰。可是現在從頭到尾說出來,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痛苦到不能忍受。說完之後她反而平靜了。
時間果然可以治癒一切,五年之後她不再有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何書源,赫拉克利特說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如果說五年前我們不曾好好道別,那麼今天就好聚好散吧!”
***
舒蕁走後,何書源暴躁地將茶几上所有的東西都摔了。如果說過去的五年他還有期待,那麼這一次就連那最後一絲期待都被舒蕁捏碎了。
他們之間還隔著一條已逝的生命。
風華流轉,他和舒蕁終究還是走到了這般進退維谷的境地。
那時舒蕁和他提分手後,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人了。手機關機,學校也沒去。他無數次在她家樓下蹲點,除了碰到好幾次季暮雨,他沒見過任何舒家人。
他那時以為舒蕁是鐵了心和他分手,這才對他避而不見。
那時他和父親的關係也是一團糟,完全在家裡待不下去。沒有了舒蕁這最後一個留戀,他最終同意父親的安排,隻身去美國留學。
縱使有千般萬般後悔,現如今也成了枉然。他悲哀地發現他是真的失去舒蕁了。
“好聚好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