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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禪真一個人躺在山洞裡,天還沒亮,鍾琤就出去了。
他掙扎著起身,忍著渾身的痠痛,從中衣的襟帶之中,取下一截宛若指骨的哨子,放在嘴邊,吹響。如同鳥鳴,哀轉久絕。
不多時,就有人進來山洞,喚他道:「主人。」
趙禪真揉了揉有些痠痛的眼睛,啞著聲音問道:「山下的情況怎麼樣了?」
「正如您所料,鄧永和蕭渝勾結在一起,那些名單上的大臣,除了少數幾個沒有參與此次叛亂,其他都或明或暗地支援鄧永。」
趙禪真若有所思,竟然沒能一網打盡。他點點頭,又道:「永安王去哪裡了?有危險嗎?」
「王爺去找草藥了,路上遇到搜查計程車兵,便殺了他們,奪了兵器,目前很安全。」
「很好,注意不要讓人傷到他。」趙禪真的眸子,像是有著特殊的熱度,他笑意盈盈地看向山洞裡的黑暗,只讓人覺得危險。
他早就知道,鄧永父子沒安好心,從來都沒有信任過他們。知道鄧永好色,趙禪真便投其所好,透過不少的渠道往他府中塞美人。
果然,鄧永這隻老狐狸露出了馬腳。就連他給蕭渝發的密信,也早就經過他手,被他看完才交給的蕭渝。
不得不說,皇叔給了他一把很好用的劍。可越是如此,他便越好奇,對站在陰影裡的暗衛多了幾分探究之心:「十七?朕和永安王,你忠於誰?」
「自然是陛下。」
「為何?」明明他們是永安王一手調/教出來的,現在卻如此容易倒戈,就連趙禪真也有些替皇叔不值得。
而一問到這個問題,十七就開始裝死。
趙禪真只能作罷,冷冷道:「若是朕要折斷皇叔的羽翼,你會幫他還是幫朕?」
「自然是陛下。」
問不出來原因,趙禪真便不問,他輕咳幾聲,墨色的長髮隨之晃動,像是傳說中生活在海底,魅惑人心的海妖。
可十七隻覺得恐懼,這般絕色的面容下,卻生了一顆腐爛的心。他之所以對小皇帝忠心耿耿,不為財不為色,也無關報恩。
完全是永安王這般吩咐。這是他教給他們這些暗衛的,最後一個任務。
他從年少時就跟在永安王身邊,親眼所見,總比別人的領悟要深刻。在旁人眼裡,永安王嗜血好殺,是個殘忍的,沒有心的活閻王。
可他卻見過王爺背後的傷,知道王爺的失眠。他身邊從未有過親近之人,這樣一個哪怕天崩地裂都不改於色的男人,居然會對親自看大的傀儡皇帝動心。
十七是暗衛,他擅長把所有的心思藏在眼底。既然這也是王爺吩咐的,他們照做便是。
只是這小皇帝,再三試探他們的底線,不僅把他們安插在朝中的大臣身邊,就連永安王、皇太后身邊都不例外。
他貪婪地把觸手伸向一整片森林,用自己的藤蔓纏繞住他領地的每一株植物。只有這樣,他才會覺得安心。
倘若趙禪真對外表現也是如此,也不是太大的過錯,自古以來身居高位的人都比較多疑。
然而誰都不會想到,趙禪真用孱弱而甜美的外表欺騙了所有人。他不是森林裡柔弱無害的菟絲子,而是閻王爺手中,索命的鞭子。
這樣一個敏感多疑的人,他可以不信任所有人,唯獨不可以不信任永安王。因為十七知道,王爺赤誠的心,他把刀子放到了小皇帝的手中,哪怕他會用那把刀,對準自己的心臟。
十七站在陰影中,道:「主人沒有其他的事,請容屬下先退下,王爺快要回來了。」
趙禪真突然猛烈咳嗽起來,他無力地揮手,讓暗衛退下。
他咳的撕心裂肺,像是要把內臟都咳出來一樣,雙手撐在石臺上,烏黑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