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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沒有一絲風的午後,太陽正傾灑著熾烈的光芒,烤得大地似乎要冒出煙來。天氣雖然燥熱得厲害,也難以阻止藏在樹冠中的知了們此起彼伏的鳴叫,”知——了——知——了……”那煩人的叫聲拖著長腔,時高時低地從國道兩旁高大的楊樹林裡擴散開來,聒噪著人們的耳膜。
國道旁邊的樹蔭下,臨時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邊放著幾瓶啤酒,兩個赤裸著上身有些偏瘦的男子正在對飲。綠色的瓶子身上明顯掛著滴滴的水珠,一看都是冰鎮過的。兩個人剛碰了杯一飲而盡,那個高點的男子腰間倏然傳出來了“嘀嘀嘀”的聲音,他忙把精英王呼機給抽了出來,低頭看了一下,忙說:“小君兄弟,有事了,你去打或是我去打?”
“樊哥,這我可不敢,還是你去吧!”留著四六偏分頭的年輕男子道。
“那好,你先在這裡喝著,我去去就來!”高個子男子說著,提拉著一根碩大的棍棒樣子的東西就奔路旁的飯店裡去了。
稍頃,飯店裡就傳出了雜亂的“砰砰砰”聲,還伴隨著男人的叫喊聲“哎呀,啊呀,你怎麼進來就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誰讓你不老實!看你還動手動腳不?浪蕩子!我打死你!”
”砰砰砰”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雖然距離飯店足有百米開外,然而在這寂靜的午後,仍能清晰地傳到小君的耳朵裡來,聽得他都一驚一乍的,小君的心裡也毛呆呆的。”真看不出,這大瘦子浪哥還這麼狠心呢!咋能下的去手啊?”
“哎呀,哎呀!別打了,大哥,求您別打了。”隨後便是一陣求饒聲。
之後約摸十來分鐘的樣子,從飯店裡就出來了兩個人,一個還邊走邊揉著大腿和屁股,嘴裡還在“哎呀”著。他倆應該是過路的司機師傅,徑直走向了飯店前停著的大貨車,熟練地開啟車門鑽進去。一陣引擎想起,車打著火了,貨車打了兩個方向便駛出飯店的停車空地,踅上國道走了。
這時候,才從屋裡出來了樊哥,他正推著摩托車:”小君兄弟,你再少坐一會兒,先喝著啤酒,我去去就回來。”說著,一腳踹著了摩托,一加油門,”哄哄哄”地追趕貨車去了。
“哎,樊哥這到底是演的哪出戏啊?”小君心裡泛著嘀咕,一個人只顧喝起啤酒來。
這小君是縣城市場管理所的副所長,幾年前剛畢業,費盡了周折才安排到了市場所。市場所這雖說是個二級機構,但也算是吃財政飯的,好歹是個鐵飯碗,家裡的父母也就不操心了。去年又處了個物件,正談戀愛還沒結婚呢,一來是城裡沒婚房,二來也沒錢買,所以兩人就將就著租房臨時住著。這一兩間房雖然是臨時租的,但也算是有個安樂窩了。為了能早日買房,就得提勁攢錢啊,兩人工資又少,就商量了一下在小君的轄區開了個兩間門面的小飯店,顧了個炒菜師傅,一個月經營下來,也能有個千兒八百的盈餘。飯店開業幾個月了,生意倒也能湊合。小君每天起早去市場買菜,回來安排好再去上班,中午還能回來幫忙。他物件小顏在某信用社上班,是半班,業餘時間正好可以在飯店幫忙,服務員也不用請了,還能節省點。晚上兩個人又要忙到深夜,若是再碰上幾個酒鬼嘮嗑了,等到打烊回去都夜半了。他兩個每天是起早貪黑,上了正班忙副班,雖說是辛苦點,但收入增加了不少,距離買房就又近了一步,趁年輕多幹點忙點心裡還是樂意的。
那還是幾天前,中午小君在飯店裡正忙,所裡劉所長突然來了。他進門就喜笑顏開地說:“小君啊,今天給你帶個人認識一下,這樊哥可是咱們城關新區建築公司的副經理,你倆還是老鄉呢!”小君就瞅見一個黑瘦的高個子男人笑眯眯地跟進了屋,同他握了握手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啊!以後咱們可都是自己人了啊!”
既然來到了小君的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