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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芶雄在一處黑漆院門前站住腳,叩打幾下門環。
不多時,裡面有了腳步聲。
“誰呀?”裡面問。
“是我。”外面答。
裡面的人明顯聽出外面的人是誰。於是拿掉門閂,將院門開啟,請外面的人進去裡面。
“愣著幹嘛?走哇!”
芶雄一催,捏呆呆發愣的於天任才又重新活了過來。
“就是他?”開門的人問。
“沒錯。”芶雄向那人答言道。
“進去吧,師父在屋裡等著呢。”
說罷,將院門重新關好,將門閂插好。
於天任偷眼看了看負責開門的人,是個二十幾歲的大小夥子,大眼兒溜精,體格看上去不錯。
是誰,不認識。於天任從來沒有見過這一號。但很快,於天任就知道此人名叫陳大寶,幹“榮行”的,專吃“藍牌”。
陳大寶的師父,正是過去人稱“千手佛”的趙金亭。
只不過麼,現如今的趙金亭僅剩一隻手,倘若再叫“千手佛”,未免有些嘲諷之意。
進了屋,趙金亭起身客套。他只有一隻手,無法抱拳拱手,僅是微微點一點頭,權當是對於客人的禮貌。
於天任這當兒還不知道眼前這個一隻手的老傢伙是誰,只當是混混兒界的老前輩——袍帶混混兒。
等到芶雄給引薦過後,於天任方知這老傢伙不是混混兒,而是津門當中一頂一的“高買”。也就是賊圈兒當中的高手之高高手也。
一隻手的賊也能叫高手,我呸!
於天任打心眼兒裡瞧不起趙金亭,他天生膈應做賊的,而今與賊頭兒坐一塊兒交談,他覺著自己的身價立馬兒抵了。
屋裡面除了一個趙金亭,還有一個負責端茶遞煙的陳大寶,另有一位,同樣也是陌生面孔。
此人身形消瘦,個頭不高不矮,長相也說不上難看,也說不上好看,充其量算是一般人。但此人的一雙眼睛,卻尤為與眾不同。一隻眼珠子裡面白眼珠兒多、黑眼珠兒少;而另一隻眼珠子裡面,卻正好相反,黑眼珠兒多、白眼珠兒少。原來這位是個陰陽眼。
趙金亭給引薦之後,方知此人姓李,名仁之。
李仁之,好名字。可惜此人單從面相上來看,似乎並不是什麼仁義君子。
至於李仁之是幹什麼營生的,趙金亭沒說,於天任也懶得問,此刻的於天任心如亂麻,又羞又惱,恨不能一頭撞死自己,哪裡還有閒心思打聽別人的事情。
“跪下!”芶雄命令於天任跪下。
於天任愣神兒,半張著嘴,直勾勾地望著芶雄,不明白芶雄為何要他下跪。
“聾了!跪下!”芶雄又是一聲威嚇。
“咕咚”一下,於天任跪在了芶雄的面前。他的確對不起芶雄,芶雄讓跪,他不敢不跪。
“傻巴!”芶雄哈哈大笑,“不是讓你跪我,是讓你跪他。”
說著,芶雄伸手指向趙金亭。
於天任徹底糊塗了,他跟趙金亭一不認二不識,初次見面,幹嘛就得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焉能隨便給人下跪。
見他犯傻,芶雄抬腳在他肩頭上踹了一下。
他身子一晃,趕緊穩住,好歹沒仰面倒地,那樣一來,他可就是糗上加糗——糗大了。
芶雄又要踢他,趙金亭伸出僅剩的那隻手,制止住芶雄的暴行。
於天任一來怕再挨踢,二來他也是為了感謝趙金亭為他求情,於是轉過身,跪在了趙金亭的面前。
“別光傻跪著不動勁兒,還不給老前輩叩頭。”
於天任就像芶雄豢養的一條狗,主子讓幹嘛就幹嘛,不聽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