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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天任是怎麼回到家裡的,只怕連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他直勾勾的坐在炕沿上,傻呆呆的發愣。
老太太眼瞅著兒子有些不大對勁兒,就知道這傻小子心裡有疙瘩解不開,於是走近了問兒子:“不睡覺,傻待著幹嘛呢?”
“睡不著。”傻小子晃悠著腦袋說。
“咋了?”老太太關切地問:“又是跟老九有關係?”
“啊,是啊。”傻小子傻兮兮的說。
“跟我說說,咋回事呀?”老太太似乎來了興致,她想聽聽兒子到底怎麼說。
“娘。”傻小子倆眼珠兒直勾勾的看著老太太那張老臉,“我問您,您知道武則天是誰嗎?”
“知道呀,別看娘沒念過書,可娘聽過書。《薛家將》裡面就有這個武則天,你說說,一個娘兒們也能當皇帝,這娘兒們得多厲害呀。”老太太突然納悶,忙問兒子:“你問她幹嘛呀?”
於天任沒回答,而是又問:“那老佛爺呢?您知道吧?”
“嘿呦喂,誰不知道老佛爺呀。她老人家才剛沒了幾年呀,現如今正在大建宅院的小德張,早先就是伺候過老佛爺的。我聽你姥姥跟我說,那年洋兵進了京,老佛爺帶著皇帝和皇后往西安跑的時候,你姥姥還跟老佛爺打過照面兒呢,乾巴巴的老太婆一個,也沒瞧出跟咱們這些平常人家有什麼不一樣來。嘿,我就納悶了,你一會兒武則天,一會兒老佛爺,你小子今晚上怎麼盡跟老孃兒們來勁呀?”
傻小子仍沒有回答孃的疑問,而是接著問娘:“您老聽沒聽說過,武則天還有老佛爺在宮裡面養小白臉兒,管那些小白臉兒叫什麼面首。”
“面首?”老太太搖了搖腦袋,“麵條我知道,面首我不清楚。”
“說白了,就是男寵,小相公。”於天任向娘解釋道。
“那有什麼了,這天底下也沒有明文規定,只許老爺兒們養小佳人兒,不許老孃兒們養小白臉兒,人家有錢有本事,養唄,一個也是養,倆也是養,多多益善,沒壞處。”
“照您這麼說,您要是武則天或是老佛爺,您也養?”
“可不麼,大活人總比擀麵棍子強。嘿!臭小子,茅房打燈籠,你要找死呀。幹嘛說著說著說到我身上來了。磨叨大半天,你到底要說嘛呀?你小子可別跟我玩兒裡格楞,我老太太可不是那種好欺負的人。”
說著,老太太順手抄起來炕笤帚,捋胳膊挽袖子,這就要打。
“先別打!”傻小子厲聲叫停,瞪著倆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瞪著老太太。
“你小子跟我比誰的眼珠子大是吧。你再敢瞪我,我把你倆眼珠子摳出來當泡兒踩。”
“哎呀娘,您幹嘛對我這麼狠,我到底是您親生的嗎。我就問您一句話,您兒子我,夠不夠當面首的資格?”
老太太陡然呆住,跟“泥人張”手底下的泥人似的,不會動也不會說話了。
“娘?娘?您這是咋了?幹嘛不說話了呀?娘啊,您老可別嚇唬我呀,我這人膽子小,不扛嚇……”
“好哇!”老太太突然活了,“你個小兔崽子,小王八羔子,天殺的,缺德的,四十里地沒人要你個狼掏的,掉河裡你不帶冒泡的,你個不要臉的,你想給老孃兒們當小的……我老太太今天我不活了,我先掐死你,我再自個兒拿根繩兒我吊死自個兒,我死了我去找你那個死爹,我就問問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生出你這麼一個白眼兒狼來,我養你這麼大,棒子麵兒讓你吃了三車皮,末了你給我丟人現眼!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一邊罵著,一邊將手裡的炕笤帚雨點般的往傻小子的腦袋上砸。
“娘!”於天任真被打急了,一把將老太太推開,險些摔老太太一個大腚墩兒。“先聽我把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