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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跑進院子的時候,滾滾濃煙正從屋子裡衝出來,屋子的門被反鎖了。
他有心想去救人,可熊熊火勢又將他逼退。
“瑤姐……”小梁大喊道,淚水從他眼裡蹦出來,與陳瑤生活的一幕幕場景像是老電影,一幀幀地投放在他的腦海裡。
“瑤姐……”
幾分鐘後,一輛消防車帶著尖嘯的笛聲來到了這座老宅門口,好幾名消防員匆匆下車,拿著水槍就往屋裡掃。
可這一切好像都晚了,那座老宅被火燒得矮了半截。
“小陽,對不起。”角落裡,一名青年看著這座被燒得不成樣子的老宅,低聲自語。
火漸漸被撲滅,李顧安跟陳瑤都留在了那裡,小梁被消防員帶了出來。消防員們都很興奮,因為救出來一個人。
醫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黃輝蹲在地上,時不時地瞟向急救室。他真的害怕了,要是他媽媽離開他怎麼辦啊。他不敢多想,只有在心裡祈禱這一切都會過去,媽媽也會平安無事。
就在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
“誰是病人家屬?”護士在門口喊道。
小玲一直陪著黃輝,她聽到喊叫看了一眼黃輝,黃輝不為所動。
黃輝真的害怕聽到什麼不好的訊息,他不敢承認,以為這樣能躲開那些擔心的事情。小玲理解他,沒有催他。
“誰是病人家屬。”護士看了一眼黃輝跟小玲,再一次問道。
安靜,還是安靜,沒人應答。
尷尬,真的很尷尬,護士尷尬,小玲也尷尬。
要不是病人的情況不太好,護士早就發飆了。護士本來就忙了一天,十分疲憊,現在又遇到這種尷尬的事情。
她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第三次問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逃不掉了,黃輝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不承認也不行了,就像你的影子,你不想讓它跟著也不行,它屬於你,永遠屬於你。
小玲覺得這樣很是尷尬,在護士第三次問的時候,她打算承認,卻看見蹲在地上的黃輝舉起了手。
“我是。”
沙啞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黃輝嘴裡說出來,嚇到了小玲,也嚇到了那名護士。
“你在進去看看她把,她快不行了。”
那名護士說完走了。
“好。”
黃輝低聲說道,異常冷靜,就連一邊上的小玲都被嚇了一跳。他站起來,身姿挺拔,向著病房走了過去。
有些人就是這樣,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很弱小,甚至很懦弱,可事情一旦發生了,他就會變得很強大。
黃輝到母親病床前,他沒有哭,他靜靜地看著母親,親親地撫摸著她的臉。
“小輝啊,你要照顧好姐姐啊,她是你唯一的親人啊。”劉朵兒斷斷續續地說完這句話後就沒有開口了,靜靜看著天花板,然後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靜靜的離開了。
在劉朵兒閉上眼睛的時候,黃輝哭了,哭得稀里嘩啦。
李顧安走了,劉朵兒走了,而他們的兒女還在中指山上。
“黃依惠,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難過。”
帳篷的前面,黃依惠跟李駿陽並排坐著,在他們的面前有一堆零食跟那兩瓶礦泉水。還有一隻手電筒,手電是開啟的,白色的燈光照向山下,又在不遠處的黑夜裡消失不見。
“我也有一點難過。”
聽到黃依惠說難過,李駿陽很自然的把手伸過去,摟住了她,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就是想和一起難過的人一起分擔吧。
“李駿陽,你喜歡我什麼啊?”黃依惠沒有什麼聊天的經驗,說話向來直來直去。
這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