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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許去。」主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四下安靜了些許。
「現在事態不明朗,去了也是添亂。」主持一把將思湛扯了過去,隨即對思衿說,「火器這事非同小可,一旦查出來不是三大營的東西勢必會驚動上頭。太和寺自打出了公主和城主夫人的事,已經是眾矢之的了,若是這次依然大動干戈,副城主未必能頂得住上頭的壓力。太和寺這些年來一直承蒙副城主庇佑,不能再給他惹麻煩。」
主持說了這麼多,思衿不能全然聽懂。他只問了自己關心的部分:「師兄怎麼辦?」
主持的語氣和態度,令他不安。
果不其然,聽了他的問題,主持的神色黯淡下來。他年事已高,一雙眼窩凹陷得很明顯,逆光的時候甚至一片漆黑,讓人覺得壓抑。但思衿並不覺得壓抑。在思衿的印象裡,主持是整個太和寺最慈眉善目的佛修,每逢過年過節都笑眯眯地給後輩們送去自己的祝福和囑託。
所以,他不敢相信主持的話。
因為主持嘆了一口氣,回答:「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凌凇他自有分寸。」
這怎麼可以?思衿直接就愣了。
凌目聽了主持的抉擇,不可置信地顫抖了一下:「主持,首座面對的可是僧軍,僧軍內部混亂複雜,有些人行同狗彘。若是我們不幹預,首座他一人恐怕難以維繫凶多吉少啊!」
「是啊主持,咱們不能不救凌凇師兄啊!救救凌凇師兄吧!」思湛也焦急地拉著主持的袖子。
「你休要說話。」主持盯了思湛一眼,轉而看向思衿和凌目,「你們二人若實在不放心,老衲允許你們以個人名義下山尋他。記住,切勿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也莫要把太和寺牽扯進來。老衲作為太和寺主持,定然要從大局著想,也只能從大局著想。首座他入寺多年,功不可沒,還望你們能盡力將他平安帶回。」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思衿和凌目互相對視一眼,隨即興奮地朝主持說:「多謝主持。我們定然將首座帶回!」
兩人走後。思湛艷羨地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問身側的主持:「主持為何不讓我去?」
太和寺外的景緻,對他來說似乎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
「山中安穩。」主持看出他眼中的羨慕和落寞,語氣裡有些恨鐵不成鋼,「幾個思字輩裡,只有你是老衲一手帶大的,凡事種種老衲自然上心些。老衲知曉你於佛理上天資平庸,又不擅長舞文弄墨,棍棒刀/槍一概不行,但好在天性活潑,樂觀識趣,只有山中的日子最適合你。老衲希望你餘生安然無恙,哪怕平淡一些也好,不要涉及到太多寺外的事。這樣若是有朝一日老衲撒手人寰,也能放心得下你。」
「主持您別這樣說。」思湛紅著眼圈抱緊主持,聲音帶著些許哽咽,「思湛聽主持的話,一輩子守著太和寺,哪裡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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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衿和凌目師兄受了主持的密令,決定當晚就動身下山尋找師兄的下落。
凌目前幾年待在寺裡負責整理藏經樓的書,很少出去走動,這回為了尋找凌凇也是下了本錢,將塵封已久的武棍都帶上了。他想著:畢竟山下不比寺內,他是去尋人的,不是去拖後腿的。
「你跟著凌凇這麼多年,我一直不知道你功夫如何。」路上,凌目對思衿說。
其實這問題他完全可以不用問。畢竟在他眼裡,無論春夏秋冬,小思衿都跟在凌凇後面學經練武,久而久之為人處事也同凌凇一樣,一板一眼的很有章法,活生生是個小凌凇。
凌凇帶大的弟子,武藝功夫上自然也是精湛的。
思衿莞爾道:「我如何跟師兄比?不過是依葫蘆畫瓢罷了。」
他這話說得真心實意,絲毫並沒有自謙的成分在裡面。師兄一直是他的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