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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聽到聲音,有人在黑暗之中呼喚著她,一聲一聲,催命似的。
她渾身不能動彈,也無法使用力氣。
恍惚間,她彷彿聞到了那一絲茉莉花香。她朝著光亮處伸出手去,穩穩的,握住了那道光芒。
安夜睜開眼來,她看到了小周白楠還有鴨舌帽,可唯獨不見白行。
她的喉嚨乾涸,一開口,嘶啞地不成樣子。
她問:「白行呢?」
小周嘆氣:「還沒醒來。」
安夜幾乎要發狂,她的喉頭又漫上一股甜腥味,突然覺得很難過。
白行……會醒不過來嗎?
除了這個以外,她似乎都無法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安夜又一次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昏睡。
她感受到自己手上那冰冷的吊針液體湧入軀體,竟慢慢冷靜了下來,做了很長很長的夢。
「安夜姐?」她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了。
她睜開眼,模模糊糊看到一個輪廓,是鴨舌帽。
鴨舌帽提著水果,輕聲說:「安夜姐,你總算醒了。已經這樣昏昏沉沉七八天了。」
「檔案……」她喉嚨有火在燒,急忙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水,潤了一下嘴唇。
「你放心,那些東西我們都拿到了,而且李山的部□□內有子彈訊號,讓白楠他們逮了個正著,是他們殺人未遂的證明。這幾天審訊的審訊,調查的調查,李山什麼都招了。」
安夜還想開口,就被鴨舌帽拉住了。
「你是不是還想問,高小姐的事情?」
安夜點頭。
鴨舌帽給她掖好被角,擔憂地說:「之前高小姐的父親不同意和李山合作人偶紀念品的事,被李山懷疑他是想要洗手不幹,從那些事情裡抽身離開,他害怕對方會將其他的事情抖出去,失手殺了高先生。之後,他又用一些手段,威脅高小姐,並且說過類似『人偶怎麼可能殺人』之類的話,所以讓高小姐一直懷恨在心吧?總之,一切都過去了,你好好養傷。」
「那白行呢?」安夜不想去想高小姐的事情,她怎樣都與她無關,現在塵埃落定,給了枉死的高小姐一個交代,那就好了。
不,她殺了那麼多人,也是死有餘辜。
「白大哥……」鴨舌帽搖搖頭,還是沒有將那麼殘忍的話說出來。
「我想去看看他。」安夜說,「麻煩你聯絡一下,把我和他分到同一個病房吧?我想看看他,畢竟是因為我,他才……」
「那我去問問,安夜姐你別急。」
鴨舌帽和醫生交涉了一下,最終同意安夜轉移到那個病房。
安夜看著白行沉睡的臉,突然升起一種難言的自責。
都是她吧?
要不是她的話,白行怎麼會這樣?!
「白行。」安夜喚了他一聲,對方什麼反應都沒有。
她有些洩氣地躺在床上,聽著對方輕微的掛點滴聲,心緒逐漸平靜下來。
醫院裡的消毒水味道很重,還有一種酸澀的藥物氣息,混淆在一起,讓人不適。
安夜躺在床上,時不時側頭看一看白行的臉,又看了看屋外昏暗的路燈。
這裡的重症病房,幾乎沒有人,也沒有一絲人氣。
她在冷靜下來的時候就會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了,那些傷口剛剛結痂,還帶著癢癢的觸感,可她又不能撓。
安夜覺得腳冷,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她突然發現,門被什麼開啟了一條縫。
是什麼人嗎?
她警惕地望向那裡,她突然發現,門縫外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人。
至少以她在床上的高度,沒有看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