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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熠從袖口裡取出一袋皮囊,裡頭是他在回曹府時灌盛的半壇梅雪老窖。其後隨小曹衡出府,中間險事層出不窮,累得他奔忙到現在,也沒空閒喝上一口。
林熠拔去木塞,苦笑道:「對不住,蝶姑娘。只好委屈你先喝點烈酒了,等出了這個鬼地方,你想全身泡進水缸裡也行。」
他把容若蝶的嬌軀扶正了一些,好儘量讓她躺得更舒適點,然後將皮囊送到容若蝶的唇邊。容若蝶張開小口,貪婪的吸吮,卻立刻發出猛烈的咳嗽。大半的酒汁嗆了出來,看得林熠心裡直疼。
容若蝶睜開眼睛,無力的望向林熠,喘息著低聲問道:「你給我喝的是什麼?」
林熠有點尷尬地回答道:「梅雪老窖。」
容若蝶低低「哦」了一聲,合上眼睛,又喝了一口。這次,反應小了許多。很快,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林熠把皮囊送到嘴邊,略作遲疑,最終喃喃自語道:「還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個鬼地方,省一點是一點吧。」
把鼻子湊到皮囊口上用力嗅了嗅,戀戀不捨地封上木塞,放回袖口裡。
其後的幾個時辰裡,容若蝶又小醒過數回。每次抿上兩小口梅雪老窖,便重新沉沉入睡。入口的烈酒,五成被她嚥下,五成嗆灑到了地上。
林熠苦忍著酒蟲,滿腦子地幻想昔日與人圍爐暢飲的痛快場景。
可越是這麼想,就愈發感到嘴裡像要燒起來,喉嚨口也直要冒出煙來。
他用舌頭舔舔乾裂的嘴唇,心裡痛罵著公攬月,直到實在翻不出罵人的新花樣才作罷。
正在胡思亂想的工夫,容若蝶再次醒來。這次,她已經清醒了許多,但依然任憑自己被林熠抱在懷中,只默默感受黑暗中輕微的呼吸與有力的心跳。
「蝶姑娘,你感覺好點了沒,要不要再喝口——嗯,酒?」
林熠問道。
容若蝶嚶嚀了一聲,嗓音低微得幾不可聞。還好林熠修為非凡,聽到了這記近乎暗示的表白,急忙將皮囊解開送到容若蝶唇邊。
容若蝶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目光急切地遊走在黑暗中,問道:「岑婆婆,她在哪裡?為什麼我都聽不到她的聲音?」
林熠避開容若蝶灼熱的視線,艱澀地回答道:「岑婆婆,她——為了我們能夠脫險,自己和一條遺漿烈蛇同歸於盡了。」
意外地,林熠並沒有聽到容若蝶失聲痛哭的聲音。黑暗在沉默裡瀰漫,她的嗓音顯得飄忽而遙遠:「那麼,我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林熠搖搖頭,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一座甬道縱橫交錯的迷宮,完全沒有陣法套路,也根本找不到樞紐。」
容若蝶不再說話,林熠忽然感覺到懷中的嬌軀正發出細微的顫抖。
他俯下頭,看到容若蝶早已淚流滿面,櫻唇裡無聲無息地溢位一縷鮮紅血絲,宛如秋霜中凋零的紅葉,讓人心碎成灰。
半晌,她輕聲問道:「林兄,你的梅雪老窖呢,我想喝一口。」
林熠把皮囊送到容若蝶嘴邊,她連喝了幾大口,居然一點也沒咳嗆。蒼白的玉頰上再度嫣紅嬌艷,嬌軀也開始微微發燙起來。
林熠怕她受不了烈酒的刺激,把皮囊拿開,說道:「蝶姑娘,你這麼喝下去,也快成了像我一樣的酒鬼啦。」
容若蝶沒有回答,雙目怔怔仰望著甬道上虛無縹緲的黑暗,彷彿化作了一尊石像。
林熠暗自嘆息,驀然一咬牙,提高嗓音喝道:「容若蝶,你振作一點!岑婆婆不能就這麼白死了,我們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裡!活著,才有機會,替她報仇!」
容若蝶身軀發出越來越劇烈的顫抖,猛然雙手抱緊林熠的脖子,俯在他的肩頭上痛哭出聲。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