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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吾劍派自建立以來,仙府一直居於「觀靜峰」上未曾遷移。
經過一千六百年的不斷經營擴建,已頗具規模。
峰頂屋宇錯落,依山而築,氣勢宏偉。主建築「渺雲觀」佔地千畝,院落近百,散居三百多的道俗弟子。
仙山有靈,林熠飛抵觀靜峰前依照門規,不能再御劍而行,於是收了仙劍,沿著半山腰的青石小徑拾級而上。
邙山雙聖一搖一晃在前頭跳級而上,不時故意驚起路旁樹梢上閉目瞌睡的宿鳥。
三人身負上乘修為,腳程均快,半個多時辰即至山門前。
一座以整塊漢白玉石鑄成的牌樓高高聳立,抱殘真人手書遺蹟「渺雲」龍飛鳳舞,由字可窺當年這位奇人懾人心魄的風采神韻。
牌樓兩側,道家典籍裡所載的十八尊護法神獸石像成對佇立,威武雄壯,氣派非凡。
六名昆吾派的二代弟子分立山門左右,背負仙劍,神精氣足。其中左首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道士,遠遠瞧見山下有人影晃動,凝神望去。
他揚聲問道:「林師弟,是你回來了?」
語氣裡頗多欣喜。
這中年漢子不是旁人,正是玄乾真人座下二弟子,林熠的同門師兄宋震遠,他與羅禹、林熠同為玄乾真人所收的三大俗家弟子,為人寬厚儒雅,素有「玉麟」之美稱。
林熠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近前,一把抱住宋震遠笑道:「宋師兄,今夜輪到你守值?」
宋震遠微微一笑道:「是啊,也虧得是我,才有機會頭一個在山門前見著你。這些日子你久出不歸,師父和大夥兒都惦記得緊,大師兄更是經常嘮叨說:『林師弟不在山上,洗劍齋一下子可冷清多了。』」
林熠嘻嘻笑道:「他還惦記著我上回把一隻老鼠塞進他枕頭裡的事麼?」
宋震遠道:「咱們師兄弟裡,就數你最難纏。」
跟著壓低聲音道:「連師父的袍子你都敢藏起來,還有誰能逃過你的魔爪!這回下山可吃著大虧了吧?」
林熠晃晃頭道:「還好,和仇厲惡鬥了一場,我踹了他一腳,他拍了我一下,兩相抵沖都不吃虧。」
宋震遠咋舌道:「你小子惹到仇老魔的頭上,還能大難不死,莫非當真老天眷顧你?」
說著仔細打量林熠,見他氣定神閒、生龍活虎,忍不住拍拍林熠的肩頭。
林熠嘆道:「你當我想招惹他麼?可人家指名找上小弟,我總不能抱頭鼠竄,墮了師門的聲威吧?說不得,拼著這條小命也得跟他幹一架。」
宋震遠哼道:「歪理!」
林熠鬆開宋震遠,發現他腰圍白色緞帶,也未穿往日喜好的寶藍長袍,而是改以黑色衣衫,臂上也掛了條黑紗,忍不住驚訝道:「宋師兄,莫非門中有誰過世了?」
宋震遠面色一下子黯然,低聲嘆息道:「是玄逸師叔三日前不幸遭人暗算,駕鶴西歸了。因神霄派大戰近在眼前,所以師父與諸位師叔長老商議後,決定暫不對外發喪,只在他老人家以前清居的『一得軒』設定靈堂。」
林熠「啊」了一聲,心頭翻湧出酸楚之意,追問道:「怎麼會這樣,兇手是誰?」
在長一輩的昆吾派宿老裡,林熠與玄逸真人的交情最好,也是他捉弄逗樂最多的一位。玄逸真人性情木訥隨和,受了林熠的惡作劇,通常也只付諸一笑,並不生氣。
有一回林熠悄悄把酒混入玄逸真人的茶盞裡,老道士一口喝下才知上當,當下抓了這小子來抄寫了三遍《道性見情經》也就算了。
昆吾一派上下,對這位淡泊和藹、與世無爭的四大首座長老之一,亦無不敬愛崇仰有加。
沒有想到,這麼一位相處了十九年的長輩,居然驀地去了,林熠頓時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