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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戎也沒有。他終於明白她為什麼只有半米高。因為她整個人陷進了草叢。底下可能是土坑,可能是淤泥。
山林有幾公里的範圍,就算有鐵網圍欄,也存在不可避免的危險。他繼續向前,要一探究竟。
何思鸝快速地扣下扳機。
他側身閃過,問:「同學,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戰場上沒有同學。」她的聲音很清很亮,極富穿透力。
他在記憶中搜尋,確定自己沒有聽過這把聲音,兩人並不認識。
她單手持槍,另一隻手似乎正在支撐什麼。
陳戎在草叢裡臥倒了三秒,之後,他有了盤算。從他出現到現在,何思鸝沒有移動過下半身。因此,她的腿腳肯定出了事。
他站了起來。
何思鸝就正如蔡陽所說的那樣,直接開槍。
打中了。她反而驚訝:「你站起來做什麼?」如果他一直伏在草叢,她不一定能射中,因為她行動受限。
陳戎微笑:「我現在已經是個傷兵。同學,需要幫忙嗎?」
她狐疑地看著他。
他指指自己的接收器:「已經暗了。就算我要報復也沒有辦法,我無法作弊。」他到了她的跟前。
何思鸝所在的地方有一個直徑一米五的大坑,不是太深。她沒有站在坑裡面,而是半蹲著。左腳陷進坑壁上的一個小縫,腳踝被小小的洞口箍著。她穿了鞋襪,但經過石塊的磨蹭,陳戎猜測,她的腳已經受傷了。
何思鸝從頭到尾都沒有喊疼,甚至剛才見到他,她也不向他呼救,而是維持著戰場上的任務。
陳戎不禁刮目相看:「我去找個東西把這洞砸開。」其實手上的那把雷射槍就可以當做工具使用,但這一把砸下去,教官要吐血。
何思鸝叫住了他:「對不起,我擊殺了你。」
「你只是執行戰場的命令。」陳戎去林子裡走了走,撿了一個石塊。
何思鸝望著那個石塊,大,而且尖銳。她的圓眼睛睜得大大的:「你和我是不同的陣營。」
陳戎一腳踏進了坑裡:「出了這個基地,你我是校友是同學。」他用石塊衝著那個洞口砸。土質比較硬,不知她是怎麼踏進去的。不過,既然能進去,那就能順著某些角度把腳扭回來。他砸了幾下,掉出些碎石塊。
他用石塊向上撬。他不敢太大力,擔心傷到她的腳。
何思鸝望著他。她以為自己沒見過這個人,但突然,她又想起,他是校會上發言的學霸,叫什麼名字,她忘了。長得很俊,側臉像是刀刻出來的,四高三低,美術老師最喜歡的比例。是個好人。
突然「啪噠」一下,洞口裂了一個五公分的孔洞。
陳戎用衣袖擦了臉上的汗,說:「你試試,能不能把腳稍微彎一下,從縫裡縮回來。」
何思鸝的腿有些麻,她輕輕地轉動著腳踝,卡在裡面的腳趾也向外抓了幾下。她向外抬腳,順不到進去時的角度,又卡在了腳背上。
他再去撬洞口。
幾番折騰,她的腳終於可以出來了。白襪子上滲出了點點血跡,鮮紅色的。
陳戎問:「你們的後勤組呢?」
「我們走散了。」其實不是,是她自己獨來獨往。
「我去給你找個後勤兵過來。他們有藥箱,你這個傷要先處理。」
「謝謝。」
「不客氣。」
何思鸝站起來,踮著腳:「我不喜歡欠人人情。」
陳戎笑笑:「這只是同學之間的互助。」
她握起槍。不過這一次,她的槍口是對準她自己的:「你被擊殺只是因為你的同情心,我還你這一份同情心。」她朝自己射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