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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欣喜後都有些愣神。 這女八路在幹嘛?罵人?怎麼有點像日語?不會是日本人吧? “他嗎的,都這個樣了,還特麼假裝日本人?這些共產黨是不是腦子有病?” 楚老三正納悶,老關眯縫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鄭開奇走了過來,跟那李隊長說道:“這女人是不是舌頭受傷了?怎麼說話含糊不清?聽不清楚?嗚嚕嗚嚕滿嘴鳥語。” 那李隊長也是精明之人,本就在那驚疑不定,聽鄭開奇一說,他反應過來,呵呵一笑,上前一步,捏著三井美珍的下頜猛地一提,對著脫臼的下巴就是一槍。 三井美珍渾身一哆嗦,舌根斷裂,怒目瞪著李隊長,徹底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李隊長眼神冰冷,一腳踢在她脖子上,他感覺到她喉骨骨裂的聲音,後者昏死過去。隨時可能死去。 他看向鄭開奇,鄭開奇看向老關。 關署長笑眯眯道:“三兒,打電話,今晚大家都不睡了,不光抓住了共黨,還團滅了共黨一個小分隊。連夜慶祝。叫幾個大廚來做飯。” 大家鬨然叫好。開始收拾現場殘局。 小關興奮道:“爺爺,你們去吧,我要好好審問審問這個女共產黨。” 老關冷冷看了他這個傻孫子一眼。 鄭開奇笑道:“關少彆著急,受了這等傷,怎麼會開口,明天再說吧。” 李隊長也呵呵呵笑:“關少爺,咱們先樂呵樂呵吧,今晚戰果輝煌啊,也讓兄弟們放鬆放鬆。” 他心想: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楚老三看不出來你也看不出來?這女人的來路不大正啊。萬一真是日本人怎麼辦? 你審? 今晚老子就讓她死。 小關光想著來了女共黨,自己要好好發揮一下子。見眾人都不感興趣,自己有些心灰意冷,也就同意。 鄭開奇找了個藉口。他胳膊疼得厲害,就不摻和了,回去吃藥睡覺。眾人知道他身體不舒服,老關和李隊都大為誇讚他立功,讓他踏踏實實睡,明天等著領賞。 老關關照秘書,連夜撰寫報告,明早送到憲兵隊。 楚老三摟著池生好一個誇,混入了警員中開始吃喝不停。 池生那個興奮啊,不光立功了,還親自殺了個共黨。秘書喊了他去辦公室,把跟劉梅的對話都一五一十寫了下來。 整個南郊警署一夜狂歡中,鄭開奇回了住處,顧東來又在二樓等著他。 “怎麼了怎麼了?那麼多槍聲?” “睡你的覺。”鄭開奇上了三樓,李默正焦急等著他。 “真有人去劫獄了?咱們的人?” 鄭開奇搖搖頭:“沒事,日本人試探我的,我趁機鑽了個空子。現在有個好訊息。” “怎麼說。” “剛才我將計就計時,警署裡的人把小呂從監獄裡提了出來,放在了審訊室裡的拘留室裡。現在大部分警力都在院子裡狂歡,按照常理,審訊室的看守人員也會輪替喝酒。我們能利用的也就是這個空檔。” 李默掂量了下局勢,“那裡面我去過,如果十多個人在院子裡喝酒吃菜,我沒有太大把握能突出來,院子太小,帶著小呂走的時候,幾乎是擦著他們的身子離開。” “沒辦法,只有這個時間段了。”鄭開奇說道,“明天,只要警署把今晚的行動報上去,德川那鬼子估計就沒了耐心,會直接把小呂帶到憲兵隊。查出來小呂的身份很簡單,到時候把他父母姐妹什麼的過去脅迫一下,就壞了。” 很多時候,拖家帶口做地下工作,就容易有太多牽掛。自己可以死,總不至於看著自己親人受辱受迫害。 李默嘆了口氣:“不用脅迫,按照以往的經驗,只要進了憲兵隊,你會不會被出賣先不說,小呂肯定就沒了。為了小呂,不行,拼一拼?” 他知道拼一拼的代價是什麼, “拼也是你拼。我不光不能去,還得找個人過來伺候我,證明我老老實實待著。” 李默沉默片刻:“我沒什麼牽掛的,你的作用在上海,比誰都大。” 鄭開奇看了看腕錶:“咱們有半個小時商量下具體方案。” 他內心承認,自己是心軟的那種。 不心軟,他當初不會冒險提醒顧東來。也因為提醒了顧東來,他們夫妻很有可能成為他以後生涯中的突破口。 地工的工作固然艱難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