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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看守所還想把這事給擺平,壓著死訊沒對外說。而是找來那個屈死犯人的家人,親切詢問一番,問他平時有沒有什麼病啊啥地,因為看著他身子弱,想給他辦保外。
那犯人家屬一聽這個激動,到處託關係走後門,很快弄來一大堆病歷,這摞病歷往那兒一放,那個屈死鬼除了婦科病。所有的病都得齊了。
然後看守所便翻了臉,通知犯人家屬說犯人生病死了,把他們家裡送來的病歷當證據。可是那人根本一點病都沒有,家裡人哪肯答應。瘋了一樣到處告狀,最後事情鬧大發了,當班管教被扒了制服回家吃自己,所長撤職。頭鋪槍斃,又給犯人家屬一筆賠償,才算把這事平息了。
同號的犯人都加了條罪名,分別調到了其他各看守所。龐傑就給弄到這兒來了,他在這關的時間挺長了,已經過了羈押期。因為身上犯的案子多。到現在還沒移交檢查院審理。就一直在這兒拘著。
眼見那位中學老師鼻子飈血,十分狼狽。再說自己頭號發話了,面子不能不給,四號的犯人便跟著老刀一起衝上去勸架。
兩夥人二十多號,擠在一起大打出手,場面十分混亂。老刀動作敏捷,左一拳右一腳,嘴裡喊著“有話好說,不許打架”,但那身子碰碰撞撞的卻把張勝給撞進了毆鬥圈的中心。張勝怵然四顧時,只見到小樸也莫名其妙地被擠了進來,正畏畏縮縮地躺避著四下亂飛地拳頭,怕傷了他。
扭打的人沒人顧得上他們,四下望去,拳頭與大腳齊飛,外邊圍觀者的視線也被擋住了。張勝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他猛一扭身,就感覺腰部一痛,同時看到一雙兇狠的眼睛。
“刀哥!”張勝駭然。
“不要打架!”老刀呼喝著,藉著周
躍動地人影的掩護,右手再度揚起,刺向張勝的心口握著一柄小刀,是用三分之一地小鋼鋸條磨製出來的薄薄的刀片。
“小樸,你幹什麼?”老刀驚叫,手下片刻不停。
“殺人、嫁禍!”張勝一下反應過來,他絕望地看著那一抹鋒寒划著一道漂亮的弧線,向他地胸口又穩又狠地飛快刺下。
“嗯!”一聲悶哼,一個人影從廝打的人群中魚躍而出,把張勝狠狠撲倒在地,原本刺向張勝胸口的刀片深深刺進了那人肩頭,“啪”地一聲斷成兩截。
“甄哥!”張勝重重地摔在地上,一看清撲在身上地人便叫了出來。
甄哥疼得臉頰抽搐,卻一拍他肩膀,笑說一句:“哥欠你地!”
老刀快氣瘋了,一到四號房,他就著意地和張勝交好關係,鬆懈他地jǐng覺,給所有人造成一種他和張勝情同兄弟的印象。聽到牢友們哄小樸當兔子地笑話後,他又找到了一個完美的替罪羊。本來一切計劃周詳,哪成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不就幫你送過一次行李嗎,至於拿命來拼?
如果不是甄哥經驗老道,及時衝了出來,他現在一定已經得手了。方才動手的場面說來冗長,其實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旁邊正在混戰的人是根本看不到誰下手的。即便有人瞄到兩眼,也絕對不敢講。
牢裡面最恨的就是諜報兒,有什麼恩怨私下解決,那是一條好漢,要是跟jǐng方打小報告,你就是再有理、再如何冤屈,從此之後都算完了。看守所、監獄,每年都死幾個人,死的大多都是熬不住折磨,向管教報告,結果招致更多折磨的人。
人以群分,犯人就得和犯人在一起。進來了你還能住賓館不成?管教聽了申訴倒是能給你調換房間,問題是,調換的地方照樣是關犯人的地方。對付諜報這件事,所有的號房都是同仇敵愾的,哪怕是兩個號房的老大平時不對付,他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