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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

「不、不要！」只是聽到對方的聲音，就害怕的手忙腳亂的朝後縮著，不幸的是還摔了一跤。

竟然無法阻止對方的暴行，更為可恥的就是對暴力產生的恐懼。

「只能殺死你了。」

「可惡！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欺負女孩子像什麼話！」

接著的，是拳打腳踢的沉悶聲音，但是這些都無法進入森森腦中，有生以來，她第一次直面這麼糟糕的現實。

原來現實是這麼糟糕的，從來沒有人告訴她，走在路上，也會有生命危險。

被告知過很多次，生命很脆弱，但是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瞭解到，傷害也可以無處不在。

森森頭腦一片空白的坐在地上，等到終於能夠控制自己的時候，周圍岑寂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還未被風吹散的血腥味。

發抖著聽著外界的聲音，顫抖的手指取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給醫院，但是虛弱的已經無法緊握電話，反而將手機落在地上。

「咦？你不是雲雀學長的小女朋友嗎？」很是爽朗的將球棒換在另一隻肩上，山本武對著失神的少女打招呼，「是叫沈森森吧？我叫山本武。」

「……？」如果是往日，森森也會很高興的和對方打招呼，但是此刻，她只是木然的轉過頭，用迷惑的眼神盯著山本武。

「這傢伙……是風紀委員吧？該怎麼辦呢？」山本武爽朗的笑著，「哎呀，有點害怕啊，這麼多血。」

「請你……幫忙打急救電話好嗎？」

少女的聲音有氣無力，不顧身上整潔的衣服，呆呆的坐在地上，無神的雙眼望著山本武，就好象無法從這樣巨大的打擊中恢復。

是的，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就產生的對「這個世界的美好」懷疑的種子，終於一點一點的長大了。

怎麼會有傷害呢？為什麼人和人之間會討厭呢？難道這個世界竟然會是這樣的？

夢境，已經開始破碎了。

等到山本武打完電話，在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中，他朝著失魂落魄的森森搭訕：「你見到雲雀學長嗎？」

「不是。」森森小聲說。

這樣的回答讓山本武疑惑不已：「嗯嗯？說什麼？」

「不是小哥哥的女朋友。」

吃了半拍的回答，山本武笑著揉了揉森森的頭髮，用一種不令人厭惡的親切感說：「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謝謝你。」森森露出了虛弱的笑容。

只是她自己也開始質疑，這樣的保護能有多久。

……

…………

………………

「是被嚇壞了。」醫生說道，「好好休息，多陪陪她會好很多。」

聽到這樣的解答，山本武放心的鬆了口氣，領著森森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草壁學長已經送進急救室了，要我送你回家嗎？」

森森搖搖頭：「謝謝你，我想自己呆一會。」

這種送客的口氣並沒有讓山本武產生什麼不悅的情緒：「啊，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幫忙，雲雀學長那種個性，有些事情很難說出口吧？」

他又得到了一句謝謝。

等到山本武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以後，森森才開始慢慢思考起來。

無法不擔心雲雀恭彌，但是自己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

盲目的尋找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此時的森森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就在這樣脆弱的時候，她想到了六道骸。

原本紛亂的情緒好像瞬間沉澱了起來。

亂七八糟的線索，不論是有關的還是無關的，全部都指向了一句話——去找六道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