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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勉強將那些翻湧的情緒壓抑下去，抬手揉了揉發疼的眉心，「天道覺醒之後會怎麼樣？」

那人搖了搖頭，黑眸中也閃過一絲好奇，深深地望進對方的眼睛，「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不過有一點，你應該知道的……」

「…天道就是無情，世間萬物皆如過眼雲煙，無善無惡，沒有波瀾，不會被任何世俗所牽絆，徹底擺脫天地間的束縛……」

…………

核桃小屋內的系統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煙煙原本是坐在窗前的，不過意識卻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被牽扯進了一處夢境。

之所以說是夢境，是因為她的眼睛可以看清這裡的事物。這是一片白霧朦朧的封閉空間，好似漫天飄雪，一眼望不到頭的冰天雪地，看的人眼睛有些酸澀難受。

煙煙揉了揉發疼的眼睛，便聽到從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突兀的聲音，「你就是那個變數嗎？」

什麼變數？

她心裡有些疑惑，於是轉過身去。

看到的是一襲黑袍的謝懷衣，和以往有些不一樣，不過她也沒多想，自然而然的朝人走了過去。

然後摟住他的腰身，輕輕喚了聲，「大人，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會在這裡，而且我的意識似乎是清醒的，卻醒不過來？」

那女子將臉頰貼近他的側頸，肌膚相貼，有種很溫暖的觸感，那具柔軟纖細的身體也輕輕依附著他。

謝懷衣垂下眉眼，低頭看她烏黑的腦袋，胸口湧出一種很陌生的情緒。

「這裡是我構造的夢境……」 謝懷衣手掌輕輕撫過她的肩膀，烏黑的髮絲在不知不覺中纏繞了他的指尖，他摩挲了兩下，似乎想將人推開。

不過卻被對方握住了手指，然後按在了腦門上。

「頭很疼，大人給我揉揉好不好？」 她的語氣裡透著一種很熟悉親暱的氣息，聲音裡還帶著些細微沙啞的調子，似乎沒怎麼睡好，一副十足溫順柔軟的姿態。

謝懷衣盯了她側臉半晌，沒動手。

煙煙便踩了踩他的腳，示意他快點，這個夢境裡的大人好像不太愛聽話？

謝懷衣又低頭，看到那隻輕巧秀美的鞋子踩上他的腳背，鞋面上還留下了兩道灰色的印子。

「……」

莫名覺得很無語，這個變數有些奇怪，是他被這個世界的自己所影響了嗎？

「你不害怕？」 他按著她的眉心老實的按了兩下，然後停了下來，目光靜靜的看著對方。

「害怕什麼？」 煙煙覺得這個夢境有些奇怪，似乎太過於真實了。

謝懷衣沒有說話。

不過那雙手卻逐漸摸到了她的脖子，纖細的，很脆弱，輕易就能折斷，而且這人對他毫無防備之心。

謝懷衣稍微用力，眼眸平靜且淡然的看著她，「抱歉，不過你不該成為祂甦醒的阻力……」

煙煙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抬眸看著眼前的謝懷衣，正想說話的時候，對方握在她脖子上的手驟然用力……

「咳咳――」

煙煙是被人強行拉扯出夢境的，記憶停留的最後一瞬間是那人驚訝的臉，隨後夢境破碎，虛無的空白世界一寸一寸被毀滅。

她也跟著清醒過來，身後有人擁著她，手掌極盡溫柔拍著她的胸口，「煙煙，你怎麼樣了？」

煙煙嗆著喉嚨，面色有些蒼白，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自然也聽出了說話的人是誰。

「大人？」

謝懷衣瞬間將人摟的更緊了，微抿著唇，儘管臉上的表情平靜，但是那細微顫抖的手臂洩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嗯，是我，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