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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的沒錯,秦氏出手了,借著壽安郡主的幌子,倒是一石二鳥。」
陸千戶說這話時一臉的深沉,蹲在他身側的姬如淵同樣的高深莫測,若不是兩人手上都拿著羊肉串子,旁人會以為這兩人是在朝堂論政。
姬如淵冷哼一聲,咬了一口肉串子,大口咀嚼,絲毫沒有上位者該有的矜持。
陸炳軒拿不準他的心思,只揣測道:「你今個兒去北街是為了沈六姑娘?」
「一個小丫頭片子值得我親自跑一趟?」姬如淵白他一眼,一副看傻子的神情。
聞言,陸炳軒鬆了一口氣,自姬如淵吩咐上暗中查探魏國公府動靜,他便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他陷入兒女情長無法自拔。
如今看來,姬如淵還是之前那個冷血無情的錦衣衛特務頭子。
今個兒聽下頭的番子來報,沈六姑娘去了萬卷樓,再聯絡到壽安郡主下毒手之事,他便鬼使神差地來了北街,誰知竟撞上了一起兇殺案。
長空如墨,一陣涼風吹過,牽動誰家屋簷下的鈴鐺,簷鈴鳴澈,燈燭搖曳,投影成溝壑。
陸炳軒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壺酒灌入口中,悶悶地說道:「江小旗死的不明不白就這麼算了?」
今個兒死在暗巷之人便是錦衣衛小旗江五,一年前受命潛伏在三刀門密查三刀門是否與北鮮勾結,如今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暗巷之中,而兇手呂良顯然是個不相干的冤大頭。
說起這三刀門,便要從大周的邊防說起,開國之初,北鮮軍隊不斷騷擾中原內地,掠奪財物,大周朝不斷鞏固北部邊防,形成以九里鎮為據點的北部軍事基地,在此駐軍六十餘萬,如此邊餉問題就成了大難題。北邊氣候寒冷,缺乏糧食,為此朝廷頒布「屯田制」,但糧產依舊供不應求,在此情形下只能用□□糧,徵用北方城鎮的農□□糧,如此龐大的隊伍在各方勢力的壓榨之下,自發形成了幫會,三刀門便是其中最大的幫會。
原本不過一群是底層的賤民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但隨著朝廷頒布「開中制」,鹽商瞅準時機,藉此聚集大量錢財,大鹽商與官府勾結,聚斂錢財,自然也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三刀門勢力遍佈西北,近幾年才向京城延伸,其背後不僅僅是民夫,還站著關隴秦氏,這也是錦衣衛始終無法明目張膽搜查三刀門的原因。
江五顯然是被人察覺了身份,只是三刀門竟然在錦衣衛眼皮子底下設了套子明目張膽地殺人,可恨殺人兇手三刀門竟成了苦主。
姬如淵隨手擲了手中籤子,只聽一聲「叮」,方才因風而起的簷鈴便墜了下來,在即將落地的瞬間竟化作了齏粉,風一吹便消散在夜幕中。
「三刀門,我記下了。」姬如淵站起身,衣衫在夜風下翻飛,「那個呂良好好伺候,留一口氣兒就行。」
沈謠並未將行兇的灰衣人交給順天府,而是帶回了魏國公府,交給了沈武。
在書房外等了許久,沈謠這才見到了父親沈翕。將白日裡發生的事情盡數告知父親之後,沈謠問了一個疑心許久的問題:「父親,那日在逐月軒竹林中的人是誰?」
沈翕眉心一跳,沉吟片刻方才道:「是太子殿下。」
近日東宮屢屢傳出選妃的訊息,而太子殿下與魏國公府忽然走動頻繁,再加上近日圍繞沈慧的種種異常,以及姬如淵的警告,令她瞬間撥開層層迷霧,大驚道:「父親不可,二姐萬不能做太子正妃!」
沈翕對女兒的聰慧很是欣慰,但對女兒的反對又生出一絲不悅。他知道自個兒的這個六女兒太有主張,便是父母亦不能左右其行為,若不然其母周氏也不會被遣送出府。
女兒家太有主見並不是好事兒。
沈翕很快便將那絲不悅收了起來,淡淡道:「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