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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燈光強有力地打向場中,出現一個修長秀麗的人的剪影。
他緩緩拿起話筒,又一束光,從前方向他照下。
整個舞臺霧氣氤氳,除了他,其他部分仍然沉寂在黑暗裡。
鏡頭拉近,他閉著雙眼,睫毛又密又長,覆蓋在白皙的面板上,讓人心底柔軟。
和前兩次出場相比,他這一次的打扮格外的簡單幹淨,就一件質地柔軟單薄的白襯衣,領口微敞,露出兩枚精緻的鎖骨來。細軟的長髮有些隨意地挽在腦後,耳上墜著幾乎是細不可見的銀色耳線,只隨著燈光閃爍出月色般的光芒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舞臺上,露出如此本色的、毫無雕飾的形象。他甚至連眉毛和嘴唇都沒有另外著色,都是天然的淺淡。
像一片月光。
場中鴉雀無聲。
他張開眼時,啟口發出了聲音。
&ldo;花屋の店先に並んだ,いろんな花を見ていた。&rdo;
(在花店門口並排陳列著,琳琅滿目五彩繽紛的花朵。)
&ldo;ひとそれぞれ好みはあるけど,どれもみんなきれいだね。&rdo;
(儘管人們的喜好各有不同,但每一朵花都漂亮地綻放。)
&ldo;この中で誰が一番だなんて?爭うこともしないで。&rdo;
(&ldo;究竟哪一朵是最美麗的呢?&rdo;花叢中並沒有發生這樣的比較。)
&ldo;バケツの中誇らしげに,しゃんと胸を張っている。&rdo;
(每朵花都驕傲地在水桶裡,挺胸抬頭朝氣蓬勃地盛開。)
……
他唱日語時,聲音意外的純淨溫和,彷彿完全沒有雜質一般。
《明滅》那一首被他唱得跌宕起伏,情感沉鬱充沛極具感染力,這一首,唱來卻格外的內斂,像蘊在長笛形杯中的酒,氣泡搖曳緩慢上行,錯過幾分,才知香氣濃醇。
觀眾們都在靜謐地聽。
第一段終了,有一小段合唱,合聲從他背後的黑暗中發出,協調而帶起了啟程一般的振奮‐‐
&ldo;そうさ僕らは,世界に一つだけの花。&rdo;
(沒錯的,我們都是,盛開在這世界上的唯一的花。)
&ldo;一人一人違う種を持つ,その花を咲かせることだけに,一生懸命になればいい。&rdo;
(每個人都擁有不同的種子,只為了讓自己如花般盛開,我們只要為此而努力就好。)
燈光忽然收束,他整個人又從舞臺上的黑暗中隱沒。
音樂間奏聲中,那圓潤的崑曲唸白竟又響起‐‐
&ldo;原來奼紫嫣紅開遍‐‐如花美眷,似水‐‐流年‐‐&rdo;
這唸白,沒有半分的幽閨自憐,卻都是&ldo;我常一生兒愛好是天然&rdo;的蘊藉風流。
它極慢,極緩,一韻三折,盤旋往復,細膩無比。那聲腔太美,直直令人覺得彷彿置身於百花深處,放眼望去,各花有各花的姿態,韶華無限。
那一個&ldo;年&rdo;字,餘韻悠然散盡之時,舞檯燈光忽然大亮!
一個人從舞臺後方快步走出,整個舞臺的氣氛登時濃烈了起來!觀眾席上突然之間爆發出了驚呼和尖叫‐‐
&ldo;真的是弱水啊!&rdo;
&ldo;換裝了!&rdo;
真的就是弱水!
之前那個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