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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墨箋不傻,私鹽一案,她比誰都急,這些年她和母妃為拉攏朝中大臣,威逼利誘俱都不少,私鹽一事,可以說源頭便在她底下幾個左膀右臂上,一旦追查到底,絕不是兒戲。可是,西征之事,卻是母妃格外重視的,元帥是蕭拓,此行又是別有謀劃,若是讓他人假手,控制軍隊補給,也是顧慮重重。何況趙清書和趙梓硯兩人,都可能給她下絆子。
趙梓硯眸光落在她臉上,眼裡一派淡然,這看似無法決定的兩件事,在她心中早就有了決斷。
趙清書歷來小心謹慎,西征之事他雖想摻和,可是卻不敢放開手腳,即使能下手對付蕭拓,他也未必敢。而且軍餉需要額外採購,箇中變數太大,而私鹽一案,他隱隱察覺到主謀與趙墨箋聯絡更大,兩相權衡,他必然選擇後者。
而趙墨箋,即使她能放棄軍餉一事,蕭貴妃也不會答應拿她兄長開玩笑。再者,她怕是準備好尋找永帝寶藏,這一步棋下到現在,她不可能捨棄。
果不其然,兩人對視間,俱是暗流湧動,隨後卻是同時表態,趙墨箋和趙梓硯解決糧餉之事,趙清書作為監察史,協助大理寺少卿宇文翰,審理宣府私鹽一案。
趙梓硯看著兩人,低頭淡淡勾了下唇角,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私鹽一案由趙清書處理,那麼,只要有關趙墨箋的一絲線索,他都會死抓不放。
下了朝趙墨箋一臉陰沉,無論景帝此舉出於何種心思,她已經隱約覺得不妙了。原本以為景帝如今沉迷於金丹,會越發疲於應對朝事,提前立下儲君。可目前看,她的父皇,依舊是心思難測。
看著正在和幾個大臣溫聲交談的趙梓硯,趙墨箋眉眼間的陰鬱越發濃重,隨後她帶著笑意喚了聲:「九皇妹……」
回到府內,趙梓硯有些疲倦地坐在書房中,她身子方才好些了,此刻也不想動彈,閉眼想著今日趙墨箋的話。
「九皇妹,我知道,你很會掩飾,這些年也多少積攢了些勢力。可是皇姐勸你,不要肖想太多,不然母妃不會放過你。我雖不喜你,可是如果你肯安分,我不會多做什麼,不然,這幾日你該知道,那藥有多厲害。」
有多厲害?趙梓硯笑意有些涼,她自然知道。她當年看著母妃一點點虛弱下去,每日都強忍著痛苦,無論那個男人請了多少御醫,用了多少藥,都沒能救下她。而如今她自己也切身體會著這份痛苦。可是這又如何?只要她現在不死,她們欠她的,她都會拿回來。她可以慢慢來,只要能護好那個人,其他便無所謂了。
「卿兒。」趙梓硯緩緩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喃喃喚了聲,彷彿這般喚著她,便能讓她覺得安寧。
京城此刻已然是四月份,日落依舊有些早,黃昏日暮時分,投在地上的槐樹影子被越拉越長,房間簷下的金色殘陽一點點褪去。在暮色瀰漫之時,傅言卿便緩緩自長街走了回來。
府內的侍從除了外圍是新挑選的,其餘皆是傅言卿自己悄悄安排的人手。見了她回來,也只是恭聲問候一句。
「主子。」
傅言卿點了點頭:「準備用膳吧。」
「是。」落音應了,便快步去準備了。
傅言卿微微抬了下眸子,目光淡淡掃過落在一片昏暗的槐樹中,柔聲道:「躲著作何,都來了,進來吧。」
樹葉簌簌輕響,一人分開層層疊疊的葉子,落在傅言卿身前。來者此刻穿著一身藕荷色薄衣,站在略顯昏暗的槐樹下,對著傅言卿抿嘴輕笑。
看著她衣衫單薄,臉上感覺到陣陣涼風襲來,她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你府裡沒有貼身照顧你的麼?如今才四月,夜裡寒涼,都不曉得讓你多添些衣衫?」
趙梓硯緩步走了過來,微微搖了搖頭:「不干她們的事,我之前並未覺得涼,且又喜清淨,未讓她們過來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