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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說罷,還當秦北淵是要處置樓蒼的消極怠工,誰知秦北淵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不得要領地摸了摸後腦勺。
——雖說一直看在昭陽長公主的面子上放縱樓蒼,但事關顧南衣和秦朗,秦北淵竟也不去管樓蒼的舉動?
要說樓蒼總往那兒跑,別的用處倒也沒有,除非就是能在需要的時候充當個打手罷了。
……
中年人猛地反應了過來。
樓蒼是頂尖好手,有他在,再加上原先就安排在秦朗不遠處的暗衛們,就算薛振帶了小支御林軍過去,也不怕落了下風。
可這到底是為了保護秦朗,還是為了保護顧南衣?
中年人心裡又不禁犯起了嘀咕來。
「叔!」年輕的護衛騎馬過來,壓低聲音喚了沉思的中年人,「說齊閣老出門去了,相爺是不是也往那兒去?」
中年人一怔,低頭靠近車廂詢問了一遍秦北淵的意見。
秦北淵先前沒同齊閣老約好,這兩人正巧錯開也是很正常的。
事情說急不急,說緩不緩,不是今日辦也行。
但秦北淵沉思兩息,還是道,「去。」
屬下應了是便令車夫調轉方向換了路線。
齊閣老喜靜,一家人住在離皇宮有些距離的城東,馬車原來一路往僻靜處去,可掉頭一會兒後,便能聽見熱鬧的人聲了。
別的官員尚且能時不時上街走走,換身常服便不會引起亂象——畢竟汴京城裡的達官貴人太多了,扔把豆子都能砸中三兩個的。
可秦北淵做不了這事兒。
一來他長得好看,二來他這頭白髮太顯眼。
秦北淵的心腹看著馬車行進的方向皺了眉,招手把剛才說話的年輕人叫了回來,「齊閣老在什麼地方?」
「在雲水畫苑裡看畫來著。」年輕人道,「穿過這片鬧市就到了,這是最近的路。」
心腹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可在腦中一陣搜尋也沒能回憶起來,只得擺手讓年輕人去拿帶兜帽的外袍來。
等馬車停下的時候,心腹先下馬快步將外袍送給了秦北淵,才凝神排查了一遍周圍的人群是否有所怪異。
「這雲水畫苑看起來倒還算風雅。」年輕人在旁邊道,「我早想進去看看了,可相爺從不來這種地方,我今日總算是蹭到了個機會!」
心腹:「……少說話,多做事。」
「叔您就放心吧,這兒可是鬧市,我們早繃緊弦提前叫人來篩過一遍了,不會出漏子的。」年輕人拍著胸口保證道。
中年人扭頭看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就見秦北淵已經掀開門簾下了馬車,立刻轉身迎了上去,「相爺,齊閣老在雲水畫苑中。」
雲水畫苑這麼多年來一直是慶朝的風雅之地,文人雅士都樂意來的地方。
秦北淵早年來過幾次,後來政務繁忙便也沒了空。
他記得昭陽迷上丹青時,也親自參加了一次雲水畫苑的畫師聚會。
那次聚會上自然有大批人都繪了昭陽的畫像,只是一幅也沒能被帶走或留下儲存起來。
多是薛振不樂意插了手,只是做得不太完全,秦北淵暗中替他收了個尾。
秦北淵才下馬車,精神矍鑠的齊閣老便親自迎上前來,他捋著花白的鬍子樂呵呵道,「不知秦相要找我,一早出了門,讓秦相多跑了一趟,實在對不住。」
「無妨。」秦北淵道。
他立在「雲水畫苑」四個字的牌匾下,朝齊閣老點了一下頭,臨要跨進去之前,突然似有所感地停足回頭看了一眼。
畫苑外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得很,可秦北淵回頭時卻偏偏從街道對面的不遠處看見了亭亭而立的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