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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點了一下頭。
他其實早就知道會有繁華大城的書商到來,剛才正是要邀請顧南衣同他明日一起去長水鎮上。
顧南衣是越發懶了,在院子裡能好幾天足不出戶。
想到這裡,秦朗下意識轉頭往院子裡面看了一下,隨即面色劇變。
婷婷還在高興地說著「那正好,我們明日一塊兒去吧」的時候,秦朗已轉身往回跑去。
立在門檻外的婷婷還從未見過秦朗臉上出現那樣慌張的神情,她愣了一下探頭往裡看去,卻見到顧南衣伏在院中石桌旁,面前一大灘的鮮血,頓時尖叫一聲也跟了進去,「顧家姐姐!」
慄山村裡的日子說得好聽叫悠閒,說得不好聽叫混吃等死。
顧南衣這輩子都沒這麼閒過,大約是從前繃得太緊,這一鬆懈下來,簡直就難以再繃回去第二次了。
她小口小口嘗著甜糯的栗子肉,邊聽到門口傳來一點少女歡快的嗓音,頓時猜到門外的人是誰了。
——還不就是那個盯著秦朗一直不放的婷婷麼?
想來能被放任接近這處小院、頻繁來往的,也都經過了秦北淵的考量。
秦北淵倒真是對秦朗很放心,一走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還有這婷婷也真是有毅力,無論秦朗怎麼冷臉,她好似也從來不會傷心似的鍥而不捨地追著秦朗的背影跑。
顧南衣腦子裡轉的明明是這些輕鬆的念頭,卻不知道怎麼的腦殼裡一陣尖銳穿刺般的疼痛,讓她打斷思緒,放下手中的栗子按住了額角。
她慣來是個很能忍耐的人,再疲累難受也是閉一會兒眼便雲淡風輕掠過去的事,實在忍不住的境況極少。
譬如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從她的天靈蓋一路竄到體內五臟六腑,居然還帶著少許的熟悉之感。
這油然而生的熟悉感令顧南衣不由得心中一凜:她死前偶爾也有過這般遍佈身體、尋不到來源與病因的疼痛,只是不如這次來得劇烈。
難道她的舊病也跟著一起到了新的身體?
顧南衣心中仍在飛快轉動著這些念頭,可眼前的景象很快模糊成一片。
她以最後的理智與毅力支撐住桌面,張口想喊一聲秦朗的名字,卻喉頭一甜吐了一口血出來,接著又是第二口、第三口。
天旋地轉間,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直接攔腰從桌邊抱了起來,「顧南衣!」
顧南衣幾乎被自己的鮮血嗆著,根本說不出話來,只好勉力拍了兩下秦朗的手臂,本意是叫他不要擔心,卻反倒把手上的血也糊了他一袖子。
秦朗沒理會在旁連聲詢問「怎麼了」的婷婷,他三步並作兩步地進入內屋將顧南衣放上軟榻,言簡意賅地問,「舊疾?」
世人不知道昭陽長公主去世前身染怪病,但秦朗知道。
顧南衣搖了搖頭。
秦朗伸手擦掉顧南衣嘴邊血跡,面色冷凝,「我去找人。」
顧南衣有氣無力地抓住少年的手腕,對他搖頭,又指了指自己的雙眼。
——秦北淵的眼線就在外面呢。
說來也奇怪,這幾大口血吐出去之後,她身體上的疼痛卻似乎漸漸平復了下來。
秦朗沉默片刻,想到婷婷也目睹了這一幕,道,「我馬上回來。」
顧南衣點頭鬆手。
可秦朗一起身離開,鋪天蓋地的疼痛就又捲土重來。
顧南衣清明的神智頓時得出了個不可思議的結論。
等秦朗再度迴轉時,顧南衣朝他招了一下手,等少年依言坐到床邊時,便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果然兩人的手掌甫一接觸,顧南衣的痛感便減弱了不少。
她輕輕吁了一口氣,摸索著將秦朗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