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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遭受這麼大的屈辱,季如芸早已經氣糊塗了。什麼該說的,什麼不該說的,全部噼裡啪啦地發洩了出來。
和季如芸滿腹怨氣相同,季舒墨這一整天四處艱辛奔波,早已心神疲憊、滿腹委屈,被季如芸這般冷嘲熱諷地謾罵,他的內心如同被刀捅了一般,嘩啦啦地流淌著鮮血。
算是看清了季如芸的自私自利,季舒墨微揚起嘴角,冷如流泉的聲音低啞流瀉:「二姐,既然我在你眼裡一向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那日後,別再求我幫你做任何事了!舒墨就此告辭,二姐你好自為之!」
見季舒墨竟然生氣地拂袖離開,季曉風瞪了一眼季如芸後,慌慌張張地追趕了上去。
一瘸一拐地未走幾步,見母親急急趕來寬慰著自己,季舒墨低落的心情瞬間柔軟了起來,誰知卻聽母親冷不丁地囑咐道:「舒墨,剛才蕭晚肯出手相救,肯定還念著舊情。這次你可要好好地抓牢蕭晚的心,想辦法從她手中……」
沉重的心跳壓抑著胸口,將季舒墨心中最後一抹信任粉碎殆盡。一種刺痛的酸澀感從眼眶裡漫了出來,他複雜而酸澀地笑了起來:「這忙舒墨無能為力,還望母親另請高明。」
「舒墨,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二姐剛才受盡了委屈,你還和她頂嘴,現在連母親的話都不聽了嗎?」
「二姐受盡委屈?呵,那是她咎由自取!」
「啪!」
就在幾天前,溫柔的母親和善良的姐姐還活生生地存在季舒墨的記憶裡,他甚至於能夠清晰地回憶起兒時母親溫暖的懷抱和姐姐們貼心的照顧。
可現在,他才清醒地認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真心相待的至親無時無刻不算計著自己的用處。這樣劇烈的反差一瞬間勾起了他在楚慕青那兒遭受到的辛酸和苦楚,令他難以自控地握緊了雙拳。
半 響,鹹澀的液體順著臉頰緩緩流淌而下,使得掌摑兩次的巴掌印更加火辣辣地燒著,季舒墨輕笑了起來:「剛才我被人刁難時,您沒有為我說上一句話。二姐三姐摸 黑我時,您更是幫著她們來指責我。明知道這次是誰犯了錯,卻偏偏護著二姐三姐。母親,我真的是您的親生骨肉嗎?還是隻是您飛黃騰達的踏腳石?利用時呼之則 來,無用時揮之則去?」
重生後,蕭晚一直認為兩年前季府經濟困難是季家和楚慕青聯手布的一場局,目的就是找個正當的理由將季舒墨嫁進蕭家。但經過這兩個月的調查和試探,蕭晚發現當年季府的確是真的經濟困難,季曉風的確是等著她這兩間店鋪的救命錢。
那時,蕭晚完全捉摸不透季家、季舒墨和楚慕青這三者之間的聯絡,但仔細觀察下,蕭晚驚覺到季家和楚慕青之間根本沒有聯絡。
不是她想像中預謀已久的機關算盡,季家的心思其實很單純也很勢利,將季舒墨嫁給她只是為了求日後在蕭家的庇護下飛黃騰達、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季舒墨是否真的過得幸福,是否心中另有所屬這些都不重要,甚至於根本沒有關心過季舒墨願不願意嫁到蕭府。
在她們眼裡,細心呵護著季舒墨,將他努力培養成為一名才貌雙全的京城才子,就是為了掉一個金龜媳。
而這位傻傻的金龜媳正是她們觀察了三年後,覺得對季舒墨言聽計從、有財有勢又十分愚蠢的蕭家嫡長女蕭晚。
一旦理清楚了季家和季舒墨之間的關係,蕭晚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這場虛偽親情中最薄弱的一環。季家母女從小寵溺疼愛著季舒墨,對他寒虛問暖,那是因為季舒墨從小展現了驚人的才能,在他們眼裡就是滾滾而來的金銀珠寶。
在第一次靠著季舒墨從她手中騙取兩間店鋪後,她們就變本加厲,露出了貪戀的預謀,才會在回門之日提出那種無力的要求。
前世,季記布坊資金周轉不靈正是季舒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