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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的某日深夜,江寧通判袁成禮的房門被人敲響。
“啪啪啪!”
袁成禮睡夢中一個激靈,睜開眼睛。
“何人?”
“袁大人,是屬下!”
袁成禮一聽,鬆了口氣,是府衙的衙役季鵬。
看看天色還是深夜,若非有急事季鵬不會這麼晚前來。
快速穿戴整齊後,袁成禮開啟房門,問道:“發生了何事?”
“大人,有兩名漁民來府衙告狀,都稱自家剛滿週歲的孩子不見了!”季鵬一身官服,風塵僕僕,顯然是已經去過漁民家裡了。
“何時不見的?”袁成禮一皺眉,“此等案件應報所在縣衙,為何越級上報州府衙門?”
大慶朝律法越級上報需打十板,普通百姓絕不會如此。
“這……”季鵬一臉為難,吞吞吐吐。
袁成禮看出事有蹊蹺,厲聲道:“此事莫非與你有關?”
季鵬一驚,隨後閉了閉眼,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道:“袁大人!此事只有大人您能管了!”說著雙膝跪倒,伏地認罪道:“是屬下迫不得已做了違背良心之事!”
“莫非是你偷走孩子?季鵬,你究竟為何做此喪盡天良之事?!孩子現在何處?還不如實說來!”袁成禮氣的不輕,指著季鵬恨鐵不成鋼道。
“屬下的一家老小都在別人手中,屬下迫不得已才……”
“啪!”
還沒等季鵬說完,袁成禮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怒道:“糊塗!季鵬,你身為公門中人,竟罔顧朝廷律法?!你說,究竟是何人能以你家人性命相協?你還做了什麼?!”
季鵬自知罪孽深重,可如今能救自己一家老小性命的只有袁成禮。
“袁大人若能救屬下家小,屬下願以死謝罪!”七尺男兒,如今痛哭流涕,令人唏噓。
袁成禮壓了壓怒氣,進了房間,回頭對季鵬道:“你且進來慢慢說來。”既然事情另有隱情,就不能急著判斷,還需從長計議。
“謝大人!”季鵬感激的一拜,隨之進了房間。
到房間後季鵬又要跪下,袁成禮擺擺手,道:“你且站著說吧!”
季鵬再次謝過,丟出一個驚雷!“此事與江寧府半數官員皆有關聯!”
“什麼?!”袁成禮拍案而起,怒斥道:“休得胡言!你可知道,你如今汙衊的皆是朝廷命官?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在本官面前胡亂攀扯?!”
這次袁成禮是真的生了怒氣,眉毛都幾乎倒立。汙衊朝廷命官是死罪,更何況是牽扯到半數江寧府官員,簡直荒謬!這個季鵬怎麼如此糊塗?!這也就是自己平日裡對他讚賞有加,換作別人,定然是直接治罪!
“袁大人,屬下即便膽大包天,也斷不敢隨意攀扯眾多官員!大人請看!”季鵬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袁成禮定睛一看,呦!
這令牌袁成禮再熟悉不過,這乃是江寧府知府令牌!
“令牌從何而來?快說!”袁成禮驚怒之下聲音都有些不穩。知府令牌非同小可,如今卻在季鵬手中,最合理的解釋便是有人以此下令給季鵬。此人是誰?
季鵬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卻被怒火代替,字字鏗鏘道:“江寧知府令牌,只一人可用!”
袁成禮一閉眼,身子都晃了晃,簡直不可置信!
江寧知府李重渙!
這怎麼可能呢?一州的知府,勾結下屬官員去偷走孩子!?要孩子何用?整件事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