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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錦華殿內都能聽見外面不時傳來整齊的腳步聲,皇宮裡能發生什麼大事,不是天災,那只有人禍了。
想起今天早上才從我這兒離開的賀釗,他不會有事吧?
擔心了一整天,直到深夜,才有傳聖旨的太監到了我們這兒。我認得他,是方意安跟前的人,以前我做小夏子時還與他一起在御前當過差。
他帶來的訊息實在炸裂,端王居然謀反了,帶兵圍到了御書房,結果顯而易見,皇帝早有安排,輕鬆反圍剿,把端王一行人全部拿下。
作為在戰場邊緣的吃瓜群眾,聽說剛開始的時候端王就派了人來後宮,打算把受寵的妃子抓一些做人質,而我這個半道來的公主也在名單之列,只不過他們的人來了之後就被安排在這裡的御林軍給扣住了。
這過程是我的親衛們也跟著一起參與了的。對於平常他們在錦華殿外來回巡邏的差事,我原先還覺得沒用,浪費人力資源,現在看來確實要感謝我那便宜皇帝爹做此安排。
傳旨安撫人心的小太監走了之後,接下來的兩天,宮裡的防衛工作似乎仍處於戰備時期,各宮的人依舊不敢亂走。不過,御前的人倒是來遞過幾次訊息,差不多都是皇帝那邊的安撫。姜康也派人來傳了話,說他那邊一切安好,讓我放心。
多虧了彩茵,我才打探到更多的內幕。
原來端王謀反,雖然有他自己的野心驅動,更多的是他在外面乾的好事已經暴露出來,怕捅到了皇帝面前,所以才著急啟動了逼宮的計劃。這其中一環,就跟賀釗有關。
他昨夜表面上醉宿在皇宮,一方面有私心想與我溫存,一方面卻也是為了麻痺端王。
聽說這次勤王,他又立了大功,斬殺了好幾個端王身邊的高手,把玉面閻羅的名號打得更響了。
另外一層,端王的謀反大計,需要人脈與財力的支援,而其中就有平陽公主。端王倒了,平陽公主也被貶為庶人,全家流放,剛剛坐回縣主之位還沒坐熱的嫣韻,又變回了階下囚。
才幾天的功夫,後宮已然恢復了平靜,方意安讓人傳話給我,得空可以給陛下做做藥膳,表表孝心。
我雖然不太情願,但也知道總管大人只是話說得委婉,那都是他佈置的任務,我沒有拒絕的可能。
等我端著親自督看別人做好的藥膳,送到御書房時,剛好皇帝正在接見臣下,於是我便被帶到偏殿裡等著。
隔壁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還伴隨著皇帝咆哮的怒吼,這種隔音效果下都能被我聽見,說明他是動了大怒。這種時候還讓我來送藥膳,方意安是沒安什麼好心。
我耐著性子等到那邊脾氣發完之後,看到裡面出來的人時,不由得愣住了。
沈雲舟!他一身白衣,額頭上還有新鮮的血跡,天吶,這是怎麼回事!
我幾乎沒忍住,想上前拉住他問個究竟,但對方只是掃了我一眼,遙遙地行了禮就跟著引路的太監離開了。最終我還是認清了現狀,沒忘記自己當下的處境,先去給皇帝送了藥膳。
皇帝看見我時,表情已經恢復自然,彷彿剛才我在外面聽見的聲音都是別人發出來的。
“薈兒有心了,朕剛好覺得有些餓了。來看看,什麼東西這麼香啊?”
一旁小太監要先來試毒,被皇帝不耐煩地用手揮開了,“做什麼?朕的寶貝女兒給朕端來的,能有什麼問題?”
不知道說他是心大好呢,還是膽子大,剛剛經歷過一次逼宮謀反,居然還敢對我這麼信任,我一時也不好做出反應。不過這藥膳在麓清行宮裡做過幾次,是皇帝自己也覺得不錯的,肯定是不會出問題。
我擺出乖巧模樣,等著皇帝用完了藥膳,又在一旁幫他揉揉肩膀,按按太陽穴。完了,他拉著我的手,和藹地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