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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五柳和謝阿弱聽了這句,已曉得厲害,此時前院訓堂課鐘聲傳來,林錦兒忙不迭道:「五柳哥我不同你說了,該午課了,去晚了又該被教習罵了。」說著林錦兒又一陣風似地跑了,謝阿弱思量了半會,她曉得神農門三弟子陶文盛和三公子的仇怨,卻不曉得陶文盛和陶芙蓉會使出什麼詭計?思來想去,道:「老五,你說三公子昨夜來看過我?那他今夜還來麼?」
陶五柳想起在魏園時三公子對桑香的情意,可這會謝阿弱脫胎換骨,這半月來也不曉得遇了什麼險境,賠了她半條命,陶五柳道:「依我所想,三公子一定會來的。」 他自個兒話一落,隱隱已明白了,若是陶芙蓉和陶文盛趁此機,挾著謝阿弱,佈下殺局……
謝阿弱淡淡道:「那你去找三公子,讓他今晚不要來了。」陶五柳卻老成道:「若他倆真懷了歹心,我倒更不能放你走遠了,至於三公子那,我找魏冉去送個信就成了。」謝阿弱點點頭,道:「還是你想的周到,聽楚公子說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多謝你了老五。」陶五柳微微一笑道:「咱倆同入魏園,生死之交,何必言謝!更何況這回我師門裡出了亂子,還得勞煩阿弱你一塊查查。」
謝阿弱淡淡一笑,陶五柳難道自個兒就查不出真相?但他人品高潔,不求報恩,才說了這客氣話,謝阿弱心知肚明。想來魏園裡哪個不是玲瓏心腸的出色人物?只是太執著於飄渺的正道,是而總不見容於這滄桑的世俗,反被外頭淺薄見識的人誤解看輕。
陶五柳且先囑咐阿弱多歇息,就先出門去了,門外等著焦急的魏冉正坐在臺階上,折了梅枝比劃劍法,適才先見著林錦兒出來,可闔上了門不讓他進去,這會陶五柳又出來了,又將房門闔上了,還朝他道:「她大病初癒,魏兄你晚些再同她說話罷。」魏冉只好作罷,百無聊賴,陶五柳又問道:「魏兄,我一直沒得空問你,三公子是在哪裡歇腳?」
魏冉沒鹹沒淡道:「多半在外頭鎮子上住客棧罷,我沒跟他一路,我只管我老婆!」
「那你們去苗疆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為何謝姑娘受了重傷?」陶五柳一問,魏冉就一五一十把在苗疆遇著什麼天下堡餘孽朱二小姐的事給說了個大概,總之是九死一生,連環殺劫,至於阿弱是怎麼受傷的?魏冉當時只聽到了虞園外轟鳴聲,後來看見溪上竹橋斷,只能猜著道:「我想是那竹橋炸了,我老婆這才被竹片兒刺到了心脈,受了重傷!偏偏這老天不長眼,怎麼齊三公子就半點傷也不曾落著?」
陶五柳明白了大概,卻不聽魏冉羅嗦了,只道:「我有一事勞煩魏兄,請你往外鎮客棧走一探,打聽打聽三公子住哪,或見著寧曉蝶、阮娘、薄娘子中的一個,同他們遞個訊息,不可再進神農門來了,這回門中有了防備,尤其我大師姐陶芙蓉最曉得神農門幾百年的毒陣機關,十分厲害,恐怕連我也不能阻擋。」
魏冉一聽這個,只道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雖說和魏園中人磕磕碰碰的,但也不至於狠心到任由他們送死,於是起身拍了拍衣上塵土,打保票道:「誰讓我魏冉最仗義,見不得血光之災,我這就走一趟,報信去!」說著魏冉就走了。
且說魏冉一逕大步出了神農門,到了鎮上,卻打聽到這裡只有一家玉福客棧,尋到這客棧門首,卻犯了難,這客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有近百間房,三公子住在哪間哩?
魏冉琢磨了半晌,總不能一間一間敲門去,但要問掌櫃的,肯定魏園中人又不是真名實姓地住下,他這人性子又直又潑,瞧見一個小二端著金盆熱水要拾階往樓上送,魏冉索性就劈手搶了那金盆,將水悉數往地上一潑,拳頭敲起金盆底,咚咚如鑼鼓般,大喊道:「著火啦!客棧著火啦!要逃命的趕緊著!擠得慢了可別把命給擠沒了!」
這魏冉嚷得駭人,店小二、掌櫃都吃了一驚,以為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