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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易傲慢地一仰頭,冷笑一聲,「我家主子樂意,愛當便當了。明兒高興了,扔也就扔了,還用得著向你一一說明?」
朝奉瞧她們三人一臉驕橫,又渾身綾羅,富貴逼人,丫鬟尚且如此,主子就更不會淪落到要靠典當物品周濟日子,約莫後頭有什麼陰司故事,或是就純純圖樂子也未可知,誰曉得那幫子富貴人會不會有錢了閒出鳥來,一時想不開就想當東西當玩兒呢。
朝奉猶豫了下,唱了個明擺著坑人的低價。
夏和易這回更橫了,小手一叉腰,冷下臉高聲道:「你算是什麼人物,敢拿這種價錢下坑。成,既然你沒有做生意的打算,就擎等著罷!待我現在回去回稟了我家主子,明兒就領人一氣蕩平了你這裡!我看你還拿什麼喬!」
說罷就扭頭要走。
小小的身板兒,這刁奴樣可真是妥妥拿捏住了。朝奉細細端量了,心裡一緊,發覺她的主家怕真是個什麼了不得的大角色。
雖然印子鋪的東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勛貴人家,但東家開鋪子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每天跟在後頭給擦屁股的。鋪子裡當然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省得給東家招了麻煩,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朝奉當即賠著笑臉從四尺臺後追出來,態度一轉,笑得本就不大的眼睛更眯縫了,「小人有眼不識金鑲玉,姑娘大人有大量,別跟小的一般見識。」
見夏和易步履稍緩,朝奉連忙伸出手比劃了個數字,「我出這個數,您看成嗎?」
夏和易傲慢地斜眼一瞥,勉勉強強冷哼了聲,停住往外去的腳步,「算你識相。」
待從第三間印子鋪出來,夏和易數著銀錢,膨脹得飄飄欲仙,洋洋得意地接受了兩個丫鬟發自肺腑的敬意,靠在車廂壁上做下一步作戰計劃,「明後兩日,你們按我這個路數,接著把私帳上的東西出完。然後上牙行裡多挑幾個人,最好是會點拳腳功夫的,實在沒有,有幾分膀子力氣的也先湊合。」
春翠和秋紅經受了一整日的洗刷,兩個人都全番升華了,現在夏和易說什麼就是什麼,誰也沒有二話,只剩下一句乾巴巴的「姑娘說得對啊!」
「她,這是,」次間裡,皇帝斟酌著,覺得每一個吐出來的字都充盈著滿滿的匪夷所思,「唱戲呢?」
陳和祥垂著手候在一旁,很是用力地在心裡點了點頭。
唱不唱戲是一回事,這套看人下菜碟兒的功力可真是,運用得爐火純青,光瞧這一套裝腔作勢心口不一陽奉陰違的本事,小小年紀,真是令人佩服。
只是話不能明著這麼說,橫豎是主子爺看中的人,再怎麼都能誇出花樣來,陳和祥非常敬佩地伸出了大拇哥,「這個歲數的姑娘,像這般能屈能伸的可不多,依老奴看來,夏二姑娘是個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才,您瞧她今兒這一招一式都別具匠心,將來倘若是當起了掌家夫人,風貌必定無兩。」
皇帝良久沒有動靜。
別具匠心?
歪門邪道還差不多。
皇后最後上馬車之前,還不忘教導她的丫鬟,「芸芸眾生,千姿百態,殊途同歸,只要找出人性要點,狠命往下一切,再是銅牆鐵壁的也能拿下。想賺錢,就要心狠,知道了嗎?」
乍一聽好像是禪機,其實全是胡說八道。
皇帝目光空洞,緩緩抬起手,手指撐住前額,盯著桌面思考了一下人生。
他是皇帝,或者說,尚在是與不是皇帝的邊緣反覆徘徊。不管怎麼說,這些年來,他從未懷疑過自己兼愛天下的胸襟。但直到今日他才發現,這應該愛的「天下」里居然有皇后這樣的人,不禁令皇帝開始反思,在他卸下肩上的重擔之後,那份包容天下的廣博胸懷是否依舊?
遙記得進南齋進學的第一天,太傅對他說的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