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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等一等。」懷亞特整理著法袍說,「我也要去,正好你載我一起。」
「你可以騎馬。」
「馬被別人借走了。」
懷亞特不容切茜婭再說一句,徑直和她登上了同一輛車子。
因為疾病的傳播,切茜婭進出乘坐的都是封閉式的馬車,在車子狹□□仄的空間裡,坐在懷亞特旁邊令她覺喘不過氣似的。
兩人簡單寒暄了幾句,便陷入了尷尬的沉默。過了一會兒,懷亞特說道:「我認為你應該減少在醫院之間的來往,因為病人越來越多了,這樣很不安全。」
切茜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一聽見他說話就覺得心煩,好像巴不得立刻從他身邊逃開似的。
她不耐煩的打斷了懷亞特的話,「我知道。可是現在我們都確切需要知道全城到底有多少病人。」
「我會安排別人去做這件事。」
「是那個借走了馬的別人嗎?」切茜婭諷刺的說。
懷亞特氣息不穩起來,他嚴厲濃密的劍眉蹙了起來,「切茜婭,你不要總是這樣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
「那麼你就不要跟我交談。」切茜婭側坐到了馬車一邊,儘可能離他遠一點,「你應該離我遠一點,懷亞特,這對我們都有好處。」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總是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切茜婭停頓了一下,竭力用還算禮貌的口吻說:「聽著,懷亞特,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主教,但是這對我們的關係不能有絲毫的改善。」
「那麼我起碼應該知道原因。」
「我們都知道原因。」切茜婭拼命試圖把注意力轉移到窗外的景物上,她胸口一陣陣的泛著噁心,「關於你對我做過的事情,我永遠都不想談論。」
這時馬車在廣場門口停下了,切茜婭連忙開啟門跳下了車子,「就這樣吧,懷亞特。」
她拉起伊蓮,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整整一天切茜婭都有些渾渾噩噩的,跟懷亞特說話總能輕易把她拉回到不堪回首的過往,令她頭暈噁心,湮沒在記憶的洪水裡無法自拔。
切茜婭選擇用忙碌來代替思考,她一天都拼命的的幹活,到了晚上,累的連動都不想動,而早晨那種陰鬱的心情似乎也消失了。
一直到深夜,切茜婭仍然拎著手提燈在病人中間轉悠。
他們身上的水泡可怕的潰爛化膿,淋巴結腫的像雞蛋那麼大,疾病足以在24小時之內讓他們眼窩凹陷,整個人變成骷髏一般的形狀,隨後在發病第三天便會死去。
切茜婭輕輕嘆了一口氣,有一些人從黑死病中痊癒了,但是他們沒有找到任何確定可以治療的方法。
切茜婭忽然看見在不遠處的黑暗裡,一個高大的人影在那裡晃動。切茜婭遲疑了一下,將煤油燈燃的更旺了,小心翼翼的繞開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病人,向那邊走了過去。
煤油燈昏暗的黃光,將拉茲羅英俊的側臉影子照在了帳篷上。
站在病人中間,他的面容沒有絲毫變化,濃密的黑髮在黃光的照射下彷彿蒙了一層金粉,閃著格格不入的華貴光澤。
他手裡拿著一根像是隨手撿來的木棍,每走幾步,就隨即用木棍碰碰熟睡病人的額頭。
但凡被他的木棍碰到的人,面色瞬間青黑下去,呼吸痛苦的粗重起來,關節處的淋巴結繼續隱隱膨脹,病情嚴重的加劇了。
切茜婭被這幅場景驚呆了,她愣愣的站在那兒看著,瘟疫神隨手觸碰,他正毫無原因,毫無差別的奪去人類的性命。
不少病人在粗重的喘息過後,淅淅瀝瀝的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很快變成了一具死屍。
帳篷內的呼吸聲漸漸停歇,死亡的陰影在神明的腳下延展,每一個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