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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停一停,又輕聲問她:「半夏,他們備著的彩綢是什麼顏色的?」
「是退紅色的。」半夏答道。
退紅色,那便是納妾。
半夏似也想到了這茬,遂放輕了聲音道:「大抵是蘅蕪院裡哪個通房有了子嗣,打算開臉抬姨娘了。」
折枝也是這般想得,便也輕輕搖頭:「正妻還未過門,便鬧出子嗣來,可不是件光彩的事,難怪沒人往沉香院裡通傳。」
半夏頷首:「看著大抵便是這幾日裡的事了,姑娘這兩日皆在沉香院裡不曾出去,可要過去瞧個熱鬧?」
「蘅蕪院裡的熱鬧,還是不看的好。」折枝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與其操心這個,還不如替我尋些新的絲線來。這幾個月裡紅色的絲線用得多些,都快沒有富餘了。」
半夏遂笑應了一聲,往庫房裡尋絲線去了。
日色於靜謐的沉香院中流轉而過,不覺已到了鋪子開張的日子。
折枝等這一日已經許久,天光初透時便已沒了睡意,遂起身洗沐後,與半夏一同立在衣櫥前選著今日裡要穿的衣裳。
她的指尖從色彩琳琅的外裳間拂過,原本停留在一件素淨些的月白色玉蘭花紋樣的對襟外裳上,還是半夏笑著道:「姑娘,今日是鋪子開張的喜日,這件衣裳的顏色是不是素淡了些?」
半夏說著從衣櫥裡選了一件銀紅色連綿錦的寬袖外裳遞過來,往折枝身上比了一比:「姑娘您看這件如何?」
「那便穿這件,喜氣些。」折枝輕笑著將衣裳穿了,又往妝奩前坐落。
半夏利落地替她綰起繁複的朝雲髻,以一支鎏金珍珠簪挽起,又自妝奩裡尋出了一對艷麗的紅珊瑚耳墜出來。
折枝的視線往上一落,似是想起日前的事來,雪腮微紅:「這對耳墜——」
半夏手上的動作略微一停,遲疑道:「奴婢只是看這耳墜好看,又與您的衣裳相稱,便選了這對。可是有什麼不妥當之處?」
折枝輕輕搖頭,終是沒好意思說這是謝鈺送她的。見確是與衣裳相稱,便也從半夏手裡接了過來,闔上了耳墜的暗釦,自妝奩前站起身來:「現在時辰尚早,我去玉帶河畔看看鋪子開張時的情形,日落前便回來。」
「你與紫珠替我守著院子,若是有人過來尋我,便想個法子推了便是。」
折枝說話間已行至門上,便抬手打起垂落的湘妃竹簾,又從廊上尋過一把緞面的玉骨傘,往月洞門處行去。
方出了沉香院,卻見兩名身段窈窕的少女正說笑著往院門處行來。
見到折枝,兩人停住了語聲,笑意卻不減,只雙雙行至她跟前,笑著福身道:「表姑娘。」
折枝見兩人的衣飾打扮不似府裡的丫鬟,正猜度著兩人是不是新過門的姨娘,可等兩人行完禮,一抬起臉來,折枝反倒是輕愣了一愣。
宛如照鏡的長相,竟是一對罕見的雙生子。
更為難得的是,兩人容貌相同,通身的氣度卻又截然不同,一人丰姿冶麗窈窕無雙,一人含羞帶怯如菡萏初開。
其中那位身著水紅色鎖銀邊湘水裙的少女似是性子更為熱切些,笑著對摺枝道:「表姑娘,我們是新入府的姨娘。」她抬起塗著鳳仙花汁的柔荑輕輕拉過一旁雲白色羅裙的少女,與折枝道:「我喚作紅箋,這是我家孿生妹妹,雪盞。」
雪盞赧然對她輕笑了一笑,與紅箋一同從袖袋裡拿出禮物雙手遞給折枝:「這是我們的見面禮,往後還望表姑娘關照。」
紅箋遞過來的,是一隻絞紋赤金鐲子,雪盞遞過來的,則是一支白玉鑲玳瑁的流蘇簪子。
皆是貴重物件。
折枝於心底有些惋嘆。
這般美貌玲瓏的少女,配給桑煥這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