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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鈺壓著心口吐氣,道,“您能信我一點,尊重我一點麼?”
盛絕走近她,伸手輕捧她面頰道,“鈺兒可知,孤王要的,重來只是你而已。”
奚鈺竟因他這話笑了,伸手拉下他的手抬眼望他,“可我從你眼裡看不到一點愛我的影子,王不信臣妾,臣妾能信王麼?”
繼而轉身,聲音清冷道:“從今往後我不再過問朝中之事,你大可放心了,北地亦不會再有異心,若不信,大可再下聖旨將封地收回。”
“鈺兒!”盛絕瞬間惱怒,他的心她為何還是不懂?竟拿此言來堵他,她當真以為他不會發怒?
“孤並非芥蒂你過問朝中事,孤只是不願你不再被那些個俗事煩擾,孤王一片赤誠鈺兒當真不懂?只是不願你我再添隔閡,彼此坦誠相待。”盛絕低聲道。
奚鈺側目看他,不願坦誠相待的是他並非她,嘆息一聲,拉著他往坐上按,道:“好,坦誠相待,陛下對臣妾有任何疑問的現在一次說清楚,臣妾定當知無不言,不對陛下有任何隱瞞。問吧,還想知道什麼?”
她態度雖惡劣了些,可此時確實真心有開啟心扉之意,然而盛絕卻怒在當下,失望的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奚鈺目送他離開心中依然憤怒不平,究竟何意?
他可以一怒之下甩袖離開,她呢?不是要坦誠相待麼,這又哪裡出問題了?
高公公邊跟著君王離開邊回頭看帝妃,好好兒的如何吵了起來?他印象中王與帝妃感情甚好,從未如此吵過,今兒是為何?難道是因帝妃晚了一日回宮?
盛絕幾日都沒去後宮,也沒上朝。曾經盛絕偶有忙碌之時都會差高公公與奚鈺知會一聲,或許回去晚些,或許不回去。而這幾日,竟連差高公公來知會一聲都不曾了。
頭兩日奚鈺並非料到他在置氣,國事繁忙,偶爾一兩日不來後宮也在常理,然而幾日過去便覺著事情蹊蹺了,他當真因那日而在生氣?為何要生氣,若追究起來生氣的不該是她麼?他這添得哪門子氣?
奚鈺又佇立在殿門處時不時瞧著宮門外,這幾日宮門都鎖得極晚,雖知他定然不會來,卻還是為他留著門。奚鈺夜裡各宮裡都熄了燈火,奚鈺心裡嘆息,他今夜也不會來了吧,往夜色中望去,那裡定時會出現他穩步走來的影子,可已經好幾日不曾出現了。
清月拿著衣裳披在她身上,輕聲道:“夜了,歇了吧。”
奚鈺嘆息著,點頭,他定不會來了,要來早來了,轉身進了內殿躺下。幾夜了,都沒睡好,夜裡至多睡一個時辰,之後便是睜著眼睛等天明。
奚鈺轉身進去,殿門合上之時宮外暗處的身影才緩緩離開。高公公心裡不忍,王分明想去見帝妃,卻在這宮外連守幾夜都不曾進去。何苦來哉?自己傷心了,帝妃也難過,這兩個主子啊,性子都這般強勢又彆扭。唉——
“君上,都已來了,不如,老奴去叫門,帝妃娘娘定還在等您。”高公公道。
“不必了,她不願見孤王。”若想見他,為何這麼幾晚了,她都未曾走出宮門來尋他?定也在置氣,定不願意見他。
高公公提著宮燈在後方急得跺腳,“唉——我的兩位彆扭主子欸——”
瞧得身邊的人不忍,高公公見王落寞離去,又瞧瞧身後的乾元殿,忽而轉身不管已走入黑夜中的君王往乾元殿外跑去,用力拍著宮門:
“開門,上門的奴才死哪去了?快給本公公開門!”
裡頭宮人聽得是高公公聲音當即嚇得面色駭白,即刻從被窩裡頭鑽出來開了宮門:“高總管深夜來可有事?”
“快與本公公通傳,本公公要見帝妃娘娘。”高公公往宮殿瞧去,一半的燭火都熄了,心道可千萬莫歇了。王不肯退一步,他只能來求帝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