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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都是滑蹭過的。葉猶清腦子裡浮現出了一群人接力似的滑倒在此處的畫面,不由得抹了抹額頭的雨水,才將手中的傘撐穩。
「辭柯?」她試探著說了一聲,聲音不大,故而也沒什麼反應。
此處好像是一個飼馬的院落,不過被荒廢了很久,地上都是黏膩的青苔,在大雨的洗禮下綠油油的,葉猶清小步繞過拱門,眼前出現了一座同樣荒廢了的民宅,窗子和門都已經不在。
裡面沒有人,葉猶親卻忽然聽到一聲□□,她身子猛地繃緊,幾步繞過屋子,眼前的景象令她大吃一驚,險些叫出了聲。
幸虧她用力將嘴捂住。
只見地面雨水混雜著淡淡的血跡,積在一些大小不一的深坑中,牆面上似乎也殘留著一些血,不過因為雨水的緣故,已經所剩無幾。
一堆枯黃夾雜著新綠的雜草堆裡,似乎有個人橫陳在其中。
空氣中的氣味很難聞,於是胃部一陣翻滾,葉猶清連忙轉過身,抵著牆咳嗽了幾聲,幸而那身體一身黑衣,應當不是辭柯的。
可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看見這種場面,給予人的衝擊力實在太強,強到她竟由內而外滲出一陣寒意。
而不同於現代法治社會的殘酷,也第一次如此直觀地展現在她面前。
她忍著反胃的感覺從牆後走出,沿著屋後的雜草小心前進,避開了那具不知死活的身體,沒有再看一眼。
但是她還沒有看到辭柯,她不由得更為害怕。
又繞過一個牆角,她終於看見了那女子。
辭柯正背對她坐著,不顧地面髒汙,也不顧頭頂瓢潑大雨,髮絲黑亮地垂在身後,衣裳被水黏在了身上,顯得雙肩平直好看,她手裡正捏著什麼。
葉猶清深吸了幾口氣,小步挪上前,將雨傘舉在她頭頂,誰料雨傘不知何時破了個洞,雨水透過洞,水柱子一樣澆在辭柯頭頂。
辭柯這察覺她的到來,女子猛地轉身,手中鋒利的刀狀髮簪狠狠劈向葉猶清的咽喉,葉猶清瞳孔頓時放大,伸手要去抓辭柯的手腕。
還好辭柯的動作忽然停住了,僅停留在距離葉猶清咽喉不過一寸的地方。
她雙目血紅,帶著彷彿被逼到極致而顯露的殺意,然而在看清葉猶清的臉後,迅速將那神情收去,轉而成了恐懼的神情,扔掉手裡的簪子,扶著地面後退。
葉猶清僵直的身體這才忽然恢復了動作,她扔掉手裡破掉的傘,忽然蹲下身,將手伸在了辭柯頭頂,替她擋去一部分雨水。
「沒事了。」她柔聲說。
眼前女子的身體顫抖起來,隨後忽然湊近,兩隻柔荑將她衣襟攥住,隨後女子的臉貼在了胸口。
熱流穿透冰冷的衣衫,洇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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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猶清將人送到金陵齋時,自己的頭腦還是懵的,辭柯的模樣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她不敢多問。
將辭柯送進屋後,便讓阿狗上了一壺熱酒,往喉嚨裡灌了好幾口,這才覺得身子溫暖起來。
「猶清,你先將衣衫換了,總這麼濕著當心風寒。」一旁的十里伸手抹掉葉猶清臉上殘餘的水,遞上一塊帕子,搖頭道。
「好。」葉猶清點了點頭。
「衣服換好後,過會兒去看看辭柯,她方才說要見你。」十里搖搖頭道,搖搖晃晃起身,捂著因宿醉而昏沉的頭。
「師父,你再這麼喝下去,往後會肥胖。」葉猶清衝著她的背影說,沒人回答。
她喝掉了剩下的酒,慢慢走上樓,心裡滑過辭柯方才的神情,那種殺意和狠戾令她都幾乎顫抖,不過她一直知道自己看不懂辭柯。
她忘記了換衣服,眼前辭柯的門越來越近,她撥出一口氣,伸手要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