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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心眼珠轉了轉,隨後搖頭:「琴心今早找不到大姑娘便去問守衛,守衛說姑娘昨日便回來了,但是國公不曾,想必是朝中有要務纏身。」
葉猶清思緒放遠了些,隨後頷首。
秦望此事牽扯太多,秦望一日不死,她便一日不能完全放心。
手臂恢復了一些,葉猶清慢慢起身,卻忽然發現手下按著的紙張,忽的變厚了許多,於是低頭一看,頓時愣怔。
只見她不過是抄寫了個開頭的菜譜,如今已完完全全寫好,齊整地擺在桌上,還分門別類做了標記。
上面的字是小楷,很是清秀規整。
「辭柯?」葉猶清喃喃道,隨後繞開琴心,大步跑出門外,一路跑進內室,推開門。
門內空蕩蕩的,床榻整齊鋪好,好像不曾有人睡過,桌上插了新鮮的花束,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掩蓋了殘留的脂粉味。
葉猶清頓時覺得心沉了下去。
她沉默了半晌,邁步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一封信,鋪開信紙,映入眼簾的是三個字:「展信安。」
信不長,唯有寥寥幾字,多半是感謝,讀來甚是疏離。
也是,事已畢,不會再有人要殺害於她,她離開了也是必然,何況待平反後,她也是那京中貴女,又有貴妃傍身,何須再跟在她身邊呢。
自己早該想到的,不過就是沒想罷了。
葉猶清狀似輕鬆地放下信紙,身後跟來的琴心看見她臉色不好,便也拿過信,看完後,嘴巴氣得鼓了起來。
「大姑娘,我就說這狐媚子不是什麼好人,如此看來,她不過就是裝得乖巧,利用姑娘罷了……」
「琴心。」葉猶清低聲將她打斷,語氣有些嚴厲。
琴心頓時住口,粉唇抿了抿,眼睛垂下,手在身前捏著,紅了眼眶。
葉猶清頓覺頭疼,她無力地扯了把椅子坐下,語氣柔和了些:「抱歉。」
「大姑娘斥責奴婢也是應該的。」琴心抹了抹眼睛,「奴婢只是覺得,姑娘像是很難過。」
葉猶清有些訝然,自己竟,難過麼?
難過辭柯說走便走,還是難過她昨日還是那般勾魂奪魄,今日便冷淡疏離?
其實細細想來,辭柯所作所為不過是如她說的,一場交易,可自己卻生出幾分不平和怨氣,這是為何呢。
葉猶清很少有想不通的事,她忽的長嘆一口氣,抬頭便已收去所有思緒,笑著將琴心拉過來,替她擦掉眼角水汽。
「好了。走便走了,今日我去金陵齋,你在府中照顧母親,一旦有什麼訊息,便喚人去找我。」她輕輕道。
洗漱沐浴過後,換了一身清爽利索的束袖長衣,便出了門,去尋十里練功,幸而十里昨夜不曾飲酒,今日還醒著。
二人在後院各拿了一把長劍,只見十里身量纖長,手骨柔軟,卻將一把不算輕的劍舞得雪花一般,劍氣滿院竄盪,打落不少綠葉,翩躚紛飛。
葉猶清有樣學樣,卻總不見精髓,還慢了半拍。
只聽嘩的破風聲,十里的長劍停在了葉猶清咽喉處,二人同時停了動作,十里吹去額角碎發,手一鬆,劍便下落,葉猶清伸手抓住劍柄。
十里嘆了口氣,從牆頭抓下一壺酒,往嘴裡灌了一口,淺色的眼睛看向葉猶清。
「你今日怎麼回事?教你的如何運功全忘了,招式也漏了許多。」
「抱歉。」葉猶清嘆息道,將兩把劍靠在樹上。
「不必抱歉,你心中有事牽扯。」十里說著,「辭柯呢?」
葉猶清頓時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了,吞了兩口酒下去,才道:「她走了。」
「昨日之事後?」十里忽然笑了一聲,修長指尖拈下一片葉子,任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