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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猶清不由得挺直了腰背,在這女子眼底下,她總覺得自己在被審視。
「不過舉手之勞,算不得庇護。」葉猶清不管內心波動,神色不變。
「葉姑娘肯帶辭柯來,便是早就知曉我同她的關係了?」周子秋笑道。
葉猶清沒有回答,不卑不亢地同她對視,卻聞門框被敲響,回頭,辭柯正站在門口,好看的黛眉微微蹙起,緊緊盯著周子秋,似乎帶了阻止的意味。
周子秋朝她看了一眼,隨後忽然轉身,裙擺在地面拖拽出火紅的弧線,斜斜倚在美人榻上,笑道:「本宮有事要同辭柯商議,還請葉姑娘吃茶,稍等片刻。」
葉猶清點了點頭,回身離開內室,一出門,頓覺審視的目光消失,肩上一鬆。
這個周子秋,當真不是個好相處的模樣。
與此同時,內室的門關上,辭柯快步上前,周子秋見她毫髮無傷,這才開口:「計劃如何。」
辭柯忽然解開外衣,在內衫摸索了幾下,隨後用力撕扯,隨著一塊白布的掉落,幾張包裹好的信紙掉在地上。
周子秋頓時收了笑意,低頭撿起,細細閱讀,讀著讀著,手掌開始顫抖。
「這是長兄的筆跡,辭柯,這是…… 」周子秋嘴唇翕動著,隨後忍著淚花,繼續往下看。
辭柯忽然半蹲下身,拿出其中一張信紙,指著上面的墨跡低聲道:「這是我爹和嗣榮王當年通訊的原件,被秦望模仿筆跡篡改,當成了通敵的一大罪證。」
周子秋似乎太過激動,幾乎有些拿不穩紙張,還是辭柯將信紙接過,忍著嗓音顫抖,繼續道:「我早便發現秦望不對勁,每隔幾日就要在書房消失一陣子,便借著機會尋找,並破了機關,找到了密道下的暗室。」
周子秋深深呼吸,待氣息平穩,才又開口:「我原以為亂黨之案後,所有證據都被毀屍滅跡,這般重要的信紙為何卻還留著,可是有詐?」
辭柯搖了搖頭,聲音更低了些:「暗室除了這幾張信紙,還有一些地圖和亂七八糟的紙張,那些紙張和這信中都提到了一樣東西。」
「叫風華墜。」辭柯說。
「風華墜?」周子秋喃喃道,「那是何物?」
「這些信件只提到寥寥幾句,並未細說,似乎是什麼重要的信物,秦望留著這些信紙,就是為了從中尋找蛛絲馬跡。」
周子秋將那幾封信又看了一遍,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這些確是長兄的手筆,當年長兄隨嗣榮王一同北伐,一舉擊退敵軍,屢立戰功,秦望還只是跟隨長兄歷練,誰料北伐三年,再回京時,長兄便成了通敵亂黨。」
「果然,長兄是被冤枉的。」周子秋幾欲落淚。
辭柯眼眶也紅了,但是沒有流淚,而是伸手抹掉了周子秋眼下的水汽。
「姑母,秦望如今想殺我,進宮不易,這些信件還得姑母來保管。」辭柯說著,重新將信件包裹好,放進周子秋懷裡。
「當年皇帝只看了偽造的信件,便執意認為長兄通敵,全然不顧兄長所立戰功,身為皇帝如此戒備功臣,恐怕是怕了兄長和嗣榮王手下的兵權和百姓的愛戴,故而借題發揮。」周子秋恢復了平靜,只是臉頰殘留著紅暈。
「所以要想讓皇家為長兄翻案,須得小心再小心。秦望,皇帝,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周子秋聲音漸低,最後只剩了氣聲。
「辭柯,只是委屈了你。」她嘆了口氣,伸手撫摸辭柯的臉頰。
「你恐怕還需借葉猶清之手,若是她不願意,便可將此事透露半分,畢竟嗣榮王,也是她親外祖。」
辭柯眼眸動了動,櫻唇咬出牙印,忽然道:「姑母,我們此舉,可會傷害葉猶清?」
周子秋敏銳地眯起了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