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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百年等待,如此之長,蹁躚流光不可握,而今再念,竟恍然一須臾而已。
陣中凝出了那紅衣女修的身影,幾度虛化,又幾度凝實。
楚蘭因浮於半空,取出了九天幽。
巴掌大的一塊黑石,送入了那同樣飄浮著飄渺的人影中。
金以固形,那薄薄的身影漸漸有了清晰的輪廓。
楚律緩緩睜開了眼。
迷濛的神色散去後,她還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懵裡懵懂,面對楚蘭因,道:「耶?你怎麼在這兒?」
「你爹來撈你了。」楚蘭因戲謔了一聲,又道:「二姑娘,歡迎回家。」
清風拂過江南岸,草木芳華,流連不去。
十里枯林,一剎回春。
五行大陣自解,滄山上前一步接住劍靈,而馮晚冰則接下了再度昏睡過去的楚律。
楚蘭因靈力耗損嚴重,索性懶在滄山懷裡,他半合著眼對馮晚冰道:「你帶她回去養一養,過幾天就醒了,能養到什麼程度我拿不準,但這算是禁術,我以前想用卻沒成,這算是第一回 。」
劍靈昏昏欲睡,還不忘道:「修為上恐怕不能強求了,你如今已是半步合體,可有打算?」
馮晚冰的面頰貼著楚律的額發,重重頷首,一切似在不言中。
楚蘭因想了想,在滄山懷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隨口說:「我當年並未給她起名,她要自己定,可總是定不下來,今天這個字好,明天那個字好,你遇上她的時候,她哄你講究什麼大俠不留名,其實根本沒想好,這些她都在晞山和我講起過。」
頓了一頓,道:「但這個『律』字,便是你們結伴後一年定了下來。」
他點到為止,拉了拉滄山的袖子,道:「走了,我困了,去城裡找個地方休息休息,明天還有的忙的。」
「楚長老——」
馮晚冰慣來寡言少語,這多年不與人交談,更是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想請他們多留幾日,感激之言剛到嘴邊,卻見楚蘭因朝後招了招手,大聲道:「江湖再見,二位俠士!」
這一趟來去利索,李普洱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看著窩在木傀懷裡的楚長老,更加一頭霧水。
滄山卻道:「蘭因的詩近來學的很好。」
楚蘭因得意洋洋,唇邊帶笑,答道:「那是,我可是一天沒落下。」
「哎哎?」李普洱疑惑道:「什麼詩?」
他們二人迥自打著啞謎,楚蘭因困得厲害,卻還合著眼在同滄山講話,額頭抵在木傀胸口,輕聲道:「我當年同馮晚冰說,五行大陣順利開啟的可能幾乎是微乎其微,多年等候,大抵如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
彼時馮晚冰的師尊也在,話更加難聽,但其實仔細一想,也無大錯。
楚律不過她修習長路中萍水相逢的一個人,她如今總也不忘,不過是還未見識過歲月之長。
而劍靈也未刻意將話往重裡講,他當年研究這個大陣,也並非心血來潮。
劍靈也曾等過一壇黃泉水,九天幽的劍穗在更早的時候已絞成了碎末,只是最終未能成功。
他以前聽聞竹籃打水一場空,不過當是民間俗語,還曾在謝蒼山教他這其中含義時笑話過此人如何之傻。
竹編的籃子都是洞,怎麼可能打的上水。
而水是無情物,一如年年歲歲,即便執著的握籃人冥頑不靈,亦不可動容其分毫。
楚蘭因沉在木傀充沛溫暖的木靈力中,滄山的步子依然很穩,他感覺不到半點的顛簸,郊野凜冬的風也傷不到他,但足腕上的鈴鐺還是因為懸空的緣故,在細碎地響。
靈體虛弱的劍靈放鬆了全身的靈線,眼皮蓋住已經完全變成霜白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