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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負責南邊進場附近的工作區、休息室和北邊的衣物間。
五十三號點點頭,從兜裡掏出幾個徽章,說道:「衣物間裡沒有戲服和首飾,只有工作人員的制服,制服我拿了一件,這個是制服胸上的徽章。和我們的有點像,不過是全黑色的,上面刻的字是『drea』,夢想。哦對……」
他說著又掏出幾張卡片,說道:「這好像是這邊的廣告傳單,很誇張很吹牛皮,都是在徵集追夢者什麼的……」
我輕輕接過他手裡的卡片。
忽然,想到了什麼,抿了抿唇,飛快地朝劇院外面跑去。
「靈!」二十五號眼疾手快想阻止我,但沒抓住,「下一場演出快開始了!你又發什麼瘋!」
我沒搭理她,三下五除二跑了出去。
劇院外依舊是細密的小雨,遠處雲遮霧罩,城邦隱匿在狡黠的夜裡。
我走到柵欄前,像第一次進入那樣,再次向劇院大門走去。
成千上萬張鬼臉從石柱上浮現,他們像上次那樣,放聲高歌:
「歡迎光臨愛影劇院,這裡有歌聲,有演出,當然,更有萬眾期待的戲劇!!!」
「您可以身臨其境,更可以更改劇本;您可以選擇當個觀眾,也可以去當個演員!!!」
「沒有比這更好的時代,這是希望之春,這是願望之都!!!」
「在這裡,每一個人都是夢想者,每一個人都是夢想本身!!!」
雨忽然大了起來,密密麻麻的雨點砸在我的臉上,我得費點勁才能抬起眼睫,看向炸開詭異紅光的劇院——那是下一幕戲一分鐘倒計時。
每個人……都是夢想者。
每個人都是,夢想本身。
而夢想是什麼呢?
就像馮蘭說的,那段下文裡,朋友對哈姆雷特說,「一個夢的本身便是影子」。
夢是影子啊。
那群演戲的荒誕影子們,是工作人員嗎?
那他們……會是誰的影子呢?
是逐夢者的影子。
逐夢者又是誰呢——
是觀眾。
是我們。
19、
我一時愣怔,有些魂不守舍的,差點忘了時間。
剩 30 秒倒計時的時候,二十五號和馮蘭一塊衝出來,把我拽了回去。
我渾身濕透了,卡在最後一秒,坐在乾燥的座位上。
一百三十七號在一旁,小心翼翼戳了戳我,遞來塊乾淨的帕子,道:「哥,你擦擦?」
我搖頭,就著冷意,稍微想了一下令我毛骨悚然的某個可能,立刻強迫自己重新將注意力轉回到這個副本。
每次影子演戲,頭頂的枝形吊燈,都是亮的。但它的光線帶著薄霧的朦朧。
以至於我看自己腳下黯淡不清的時候,也只以為是重影。
沒有想到過,影子其實沒在身邊。
而舞臺上正在演出,選取的是一出我們任何人都沒有接觸過的戲劇。
應該不存在於真實的世界。
它像是易卜生歌頌女性反抗精神的《玩偶之家》和安徒生童話的詭異結合,演員們的妝容破舊,像是古墓裡爬出來的殭屍。
如果不仔細看,我完全不知道劇情。
可我沒心思看,閉著眼緩了緩,用指骨扣了扣九號膝蓋。
九號扭頭看我,用眼神詢問:怎麼?
「我知道解法了。」
「確定麼?」
「八成。」我怏怏地斂眸,「哪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九號砸吧砸吧嘴:「成。比五成把握高就行,老頭子可不像你們年輕人喜歡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