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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行雲流水的動作,心知這人以前怕是沒少給他師弟師妹剔刺,重錦撇了撇嘴。
不過不得不說,好看的人就連剔個刺也是極為賞心悅目的。
挑出的魚刺有序地放在一旁,白嫩魚肉看上去格外鮮嫩。
重錦看著碗筷抬起,靈氣方在指尖運轉,準備順帶剔除一下魚肉裡面的雜質,免得吃了,病出個好歹來,又得折騰人。
然而竹筷卻夾著那魚肉遞到了他嘴邊。
重錦抬起眼:「幹什麼?」
容淮看著懷裡的人,幾歲大的稚童,臉上還帶著嬰兒肥,他道:「嘗一下嗎?」
重錦:「你當我和這群飯桶一樣,貪吃貪喝貪玩?」
飯桶師弟師妹們:……
被罵得已經沒有脾氣了都。
容淮忍不住一笑:「並非貪吃,只是難得化成人形,若不嘗嘗這世間百味,倒也可惜了。不過不知道,你適不適合吃這些東西。」
重錦輕嗤,一口咬過那剔了刺的魚肉,魚肉鮮嫩彈爽,味道確實甚好。
他一邊吃,一邊嘲諷:「我可不像某些精貴的人,什麼都吃不得。不過幾塊糕點都會病得在一個人躺在床上,半夜燒得不省人事。」
分明嗆得是大師兄,可在場的靈玉門所有人心中一驚,原本埋得低低的腦袋,再也忍不住唰地抬起來,看向了容淮。
原來不是會吃壞,而是已經吃壞了身體。
但他們壓根不知道!
所以以前,究竟還有多少事是他們不知道的?或者根本沒在意的?
只見得容淮那張分明還有幾分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責備,依舊溫溫和和的。聽見重錦的話,他慚愧地笑了笑:「下次不會了。」
是這樣。
還是這樣。
和記憶中完全相同,從來不會生氣,從來沒有任何不滿,自始至終都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即便他們什麼都不知情,甚至第二天還歡樂地再給大師兄買去無異於毒藥的吃食,但沒有絲毫責怪他們的意思,彷彿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忍著。
那些素來一直被忽略的事情,在腦子裡越來越清晰,一樁樁一件件如鈍刀子般在心尖上翻攪,疼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比如他們小時候,吵著想吃糖葫蘆,靈玉門離鎮子尚有些距離。那時候他們很少主動下山,大師兄也不過才十幾歲,甚至幾歲,沒大他們多少,又沒有修為,每次上山下山只能徒步而行。
可無論什麼時候,大師兄總能在他們吵著要的時候,從身後變出糖葫蘆。
渴望的視線全部聚集在沾滿糖漿的糖葫蘆上面,卻沒看見下面那因為長期來回跋涉,而強行抑制住顫抖的雙腳。
又比如,他們剛來靈玉門會怕生,會哭。
自小被扔在靈玉門無人照管,之後又要照顧他們的大師兄會用竹葉,吹著從鎮上別人年輕娘親那兒聽來的安神曲給他們聽,給他們講老人哄孫子時,所記來殘缺不全的傳說。
竹葉吹成的曲子,悅耳安神,總能輕易地哄著他們入睡。卻沒發現那時常吹著竹葉的唇時常帶著不正常的紅,裡面被並不鋒利的葉邊割出一道道血痕。
聽來的傳說雖不全,但經過大師兄填充補滿,總能引人入勝。他們纏著大師兄,讓大師兄講到深夜,只記得那些傳說太過吸引人。饒是進了夢中,依舊全是稀奇古怪的鬼怪書生。卻忘了輕拍著他們被子的手,在寒寂的死夜中過於熱得滾燙了些。
一點一滴,如同潮水悉數湧了上來。
他們最小的十一師弟在靈玉門也呆了七年。七年前的大師兄,僅不過十五。
在別人家中,明明自己都還只是個讓爹孃百般操心的少年孩子,偏生把他們養成了不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