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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几息之內,傅延心裡已經拉出了三條撤退路線,甚至以眼神跟兩個副手做完了交流,只有方思寧對此一無所知。
「這就是老師的基地。」方思寧低聲道:「老師的檔案放在他的辦公室,你們——」
「現在去。」傅延說:「行動組內部不保密,在場諸人有權調閱任何檔案,保密檔案回去後會補給你。」
方思寧沉默了一瞬,這次沒再推脫什麼。他抿了抿唇,下意識看了一眼邵秋,見對方的眼神根本沒落在自己身上,於是眼神暗了暗,也不再說什麼,只是轉過頭,帶著他們往電梯間走去。
邵學凡的辦公室在頂層,佔據了整整一層樓,從電梯出去就是一個及其寬闊的玻璃大廳,整層樓分成了三個大部分,除了邵學凡的辦公室和休息室之外,還有他一個小型實驗辦公室。
方思寧帶著他們走到辦公室裡,然後彎下腰劃開電腦螢幕,敲敲點點了半天,從裡面調出一個隱藏頁面。
他將電腦螢幕轉了一百八十度,方便桌子對面的傅延他們也能看到內容。
最後,他遲疑了一瞬,將脖子上的金屬u盤取下來,插進了機箱預留口中。
螢幕上的畫面一閃,緊接著跳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屏藍色螢光塊。那些拇指大小的螢光塊像是某種程式碼,飛速地在螢幕上重組又拆解,如此反覆了數次後,最終重組成一個瑩藍色的加密螢幕。
一條資訊輸入框從螢幕上跳出來,顯示了一個八位密碼。
傅延的眉頭緊皺起來,他目光沉沉地盯著方思寧,冷聲說:「密碼呢?」
「我不知道。」方思寧說。
「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傅延說。
方思寧抿了抿唇,他這次沒有回答,而是垂著頭想了一會兒,最終看向了邵秋。
幾乎在同一時間,屋內所有人的眼神都下意識隨著他看向了邵秋。
邵秋對方思寧這種欲言又止的眼神很反感,當年方思寧拿著錄取通知書來「通知」他的時候,對方就是這樣的眼神,一點都沒變。
「怎麼?」邵秋不耐煩地說道:「你不知道,難道我知道?」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方思寧說:「我知道你對老師一直心有怨恨,但老師一直是顧念你的。」
邵秋的腳步不耐煩地挪蹭了一下,似乎是下意識想要退後,但又硬生生忍住了。
「我知道你不愛聽這些,但是我覺得,老師遇害了,可能有些遺憾一輩子也沒法補全了。所以他沒說的話,我起碼得告訴你。」方思寧加快了語速,說道:「這樣東西,至今我也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寫得是什麼。我有懷疑,裡面的東西會不會造成更大的風波,讓世人誤解老師,所以這一路上我都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將它真的交出來。」
「但是老師曾經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我要用到這個東西,一定要把它交給你。」方思寧說:「他說只要我告訴你,你就知道這個密碼——我思來想去,決定還是把這個處置權交給你。」
「他想必過於自作多情了。」邵秋詭異地冷靜下來,他不再焦躁不安,只是眼神冷得很,他直視著方思寧,很不客氣地說:「我沒有興趣隔空跟他演父子情深握手言和的戲碼,你的深情轉述可以停止了。」
方思寧早知道他有這個反應,也不氣不惱不著急,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是個很有耐心的人,邵秋知道。
年輕時候,方思寧就是個很溫和的人,甚至溫和得有些綿軟。他不愛跟人爭辯,也很少背後說人壞話,邵秋偶爾口不擇言罵起人來,他也從來不幫腔。
邵秋本來以為他是涵養好脾氣好,後來才知道,他不過就是沒什麼共情,所以總是下意識從「禮節」的角度思考問題。